所有信道,一片宁静。
深潜船已经彻底消失在所有中转站的转播范围内,通信天线自动将功率增到了最大,但回应控制中心的只有一片寂静,通讯器上显示着无信号的报警标志,旁边的另一台记录设备则显示着从深潜船接到的数据包,最后一个数据包未能传输成功,但百分之九十的数据都完整抵达了。
大厅里异常安静,很多道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边,我知道他们是在等待命令,但旁边的珊多拉始终沉默着,所以只能自己上前一步:“整理这次深潜的数据,包括深潜船状态的跟踪记录和深渊之门的变动规律都要收集起来。把最后传来的这些数据包上传到总网,用总网的计算力尽快破解不连续带的情况。塔维尔,你根据深潜船的跟踪记录分析一下这次事故……不管怎样,给个结论。”
自己也只能分派到这种程度:再过专业的东西就不是自己能搞明白的了。
珊多拉这时候才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平静如常:“最终结论出来之前暂且视作一次意外事故。塔维尔,加紧制造新的深潜船,这次要把不连续带表现出来的新变动因数考虑进去。”
“是,您的意志。”塔维尔的本体出现在我们面前,郑重其事地行礼致意,平光眼镜下的视线淡漠如水,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眼神深处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这是作为一个科研项目的最高负责人,在遇上这种恶性事故之后本能产生的懊恼、自责和熊熊燃烧的动力。
“就这样,剩下的按照最恶性事故预案来吧,平日里都演练过,”珊多拉对大厅挥了挥手,“继续工作,今天剩下的几个浅层探测项目交给自动观察站。”
吩咐完这些,我们离开了实验基地。
塔维尔当天便组织了会议,根据最后收集到的数据来判断深潜船遭遇的事故情况,在完全失去联系之前传来的那些数据包里有完整的飞船自检记录。会议持续了数个小时,结论在所有人意料之中:我们对不连续带的了解不够,它的变动无规律可循,深潜船遇上了它最无规律的一次波动,这是意外。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姐姐则在窗户旁出神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家里很安静,那帮熊孩子虽然没跟着去实验基地,但她们能从家里的气氛知道实验基地出了大问题,所以一个个表现的格外乖巧安静,而且大部分都在二楼各自的房间里呆着,就连那只二货狐狸在这时候也不二了,她很温顺地趴在一边,用尾巴卷起一杯水递到我面前:“家主,喝水。”
我接过水杯,看到里面泡着宠物饼干,于是又放在茶几上:“算了,不饿。”
然后接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