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帕提知道形势是怎么被耶尘给硬生生逆转的,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血匠给强行拉下胜者王座的。
然而,他的内心却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实。
作为一个从未在和同境界对手一对一死斗中落败的王者,乌罗帕提的内心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特别是......让他落魄到如此地步的对手,还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后浪”而已。
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狠狠撕裂开来的溅血左肩,又抬头看了看悬挂在珊海死斗场四面八方墙壁上沿的明亮火炬,以及周围观众席之中那群蓝鱼子民们惊惑不定的神色,乌罗帕提的面庞惊愕着,扭曲着,抽搐着,而后便是语气颤抖地低吼了起来。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我一定是药嗑多了,还在做梦吧......”
“肯定是这样,对吧?”
“咳咳咳——————!”
话说到末尾,鱼人之王喉咙一呛,随即就张嘴喷出了更多的鲜血。
然而,挺立在狭窄石台另一端的人影,却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揣测这名失败者的感想。
看着眼前仍然还能自言自语,仍然没有断绝呼吸的猎物,血匠猎人的脑海仅是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看样子,刚才的那一刀砍偏了,没有直接划碎他的心脏啊......
不过,没有关系......
再补上几刀不就行了么。
耶尘一脸阴沉地思索道,旋即就强撑着自己颤抖的脊背,迈出了自己沉重的脚步。
瘫倒在血泊当中的乌罗帕提,纵使四肢百骸与自尊心仍然在饱受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但是当感知到耶尘的动作之后,这些毫无意义的想法当即就在他的颅内烟消云散。
毕竟,不管自己如今再怎么抵触,再怎么抗拒,都已经无法改变接下来所要面对的状况。
当睁大自己那对布满了血丝的鱼瞳,继而望见耶尘手中那把用血丝与断臂紧紧栓连在一起,仍然没有彻底失去锋芒的凝血长刃之时,乌罗帕提即是瞬间就领会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唔!”
他眼角抽搐,立刻朝掉落在一边的『浪涛水刀』伸手而去,试图将它重新捡起来。
然而,即便如今还有一口气在,但是乌罗帕提的全身上下已是彻底瘫软,别说握住武器了,就连单单地举起手臂都做不到。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眼睁睁看着耶尘缓缓向自己靠近,再是将手中的沾血备用太刀缓缓举起。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