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思灿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去了银行把顾以初昨晚转给自己的钱尽数的取了出来,只留下足够自己勉勉强强生活一个月的钱。
打车去了医院。
顾以初不放心她,推掉了一天的工作,一大早来到了宋思灿的房子附近,在她出门之后,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医院门口,车子来来往往的,小贩推着小车在门口买着早餐。
宋思灿捏紧了自己的书包的双肩带,脚步踌躇了一会,最后买了两人份的早餐进了医院。
重症病房的门口,女人躺在长椅上蜷缩着身子紧闭着眼睛,宋伟蹲在椅子边,反反复复咬着烟,一夜之间白了不少头发。
鼻尖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夫妻两人,看起来很是凄凉。
“来了。”宋伟声音有些沙哑。
女人一听到宋思灿来了之后打了个激灵就醒了。
“还热着,趁热吃了吧。”宋思灿把早餐放到椅子上面,把自己的双肩包放了下来,从里面掏出黄色的信封纸,“这里有二十万,一分不少。”
也算是偿还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了。
宋伟跟女人一天没吃东西了,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知道是宋思灿给自己带了早餐之后,脸色微微滞了一下,手略微颤抖着从早餐袋里拿出包子吃。
女人闷声不吭的喝着宋思灿带来的包子,豆浆喝进胃里暖呼呼,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嗯?你说什么?”宋思灿没有听清。
女人别过脸去,不吭声了。
宋思灿拢了拢自己背上的书包,“身上应该带着户口本吧,吃完就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吧,早点分完户早点完事。”
宋伟一家在北方的小县城,因为儿子刚刚高考完,跟着远房亲戚来了应城打暑期工,夫妻两听到儿子出事之后,连夜赶了过来。
政府报销了一半的医疗费,还剩一半的费用需要自己自费。
因为是暑期工不算正式的员工,工地的包工头只是象征性的交了两千块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宋伟去工地讨过说法,被人赶了出来,报了警,对方似乎上头有人,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这一切宋思灿都不知道。
宋伟吃完了早餐,把钱交给女人,自己揣着户口本跟着宋思灿去了公安局。
宋思灿的手心里多了一本深褐色的本子后,翻开第一页,户主那一栏赫赫写着宋思灿的大名。
“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知道。”宋伟给自己点了烟,在公安局门口的阶梯上坐了下来,吐出一圈圈烟圈,“那是我给你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