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紧抿着嘴唇,心中固然十分不悦,但还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准备车马,去京兆府一趟。”
“太子妃,这会儿正在风口浪尖上,真要去京兆府么?”静姑姑连忙上前一步,俯身一礼劝说道。
乔木点点头,“去。”
众人劝说不过,趁着夜色套上马车,陪乔木一同来到京兆府。
曹倔头闻听太子妃驾临,连忙带着吴少尹一同迎了过来,将人请到内堂奉上茶。
少顷,领着一名二十多岁的长脸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一袭交领褐袍,衣着十分朴素,浓眉大眼嘴角微垂。
见到坐在太师椅上的小太子妃,他也不慌张,只抬了抬眼跪下行了一礼,“草民张恩杰,见过太子妃。”
乔木放下端着的茶杯,冲他点了点头,“你连夜前来京兆府,击鼓鸣冤状告我,此事如今已经朝野皆知。”
张恩杰垂下眼,老老实实跪在乔木面前。
乔木没让他起,他也没自说自话起身,只是跪在那里,腰脊挺得笔直。
“状纸呢。”
曹倔头只觉得状纸烫手得很,拿起递给小太子妃,默默退到一侧。
小太子妃悄无声息地阅览了一分钟,随即“啪”一声,将状纸用力拍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整个内堂鸦雀无声,包括曹倔头在内的几名官员,只觉心中沉甸甸的压力甚大。
小姑娘年轻轻的,其气势却超强。
“是读过书的,这状纸写得条理分明,声情并茂,还真是不错。”乔木冷冷地说道,锐利的视线落在那张恩杰身上。
“只是你这状子上所言,本太子妃指使刑部,对张家八口人动用私刑,有何依据?”
“就凭你自己牵强附会的臆测么?”
张恩杰蓦地抬起头来,“我去大牢探视,刑部大牢的人,根本不让我接近。若说不是心里有鬼,那是什么。”
乔木冷冷地望了那男子一眼,“你叫张恩杰。”
“是。”
“你今天怎么没来闹腾。”
“让太子妃失望了。”张恩杰不咸不淡地抢白道,“草民从一开始就不赞同祖母与父亲他们,前来采蝶轩门口闹事。”
乔木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随我来。”
“有劳曹大人陪同走一趟。”
“太子妃言重了。”曹倔头受宠若惊地说道,“下官之责,太子妃请,请。”
于是曹倔头与吴少尹便陪着乔木一行人,前往了刑部大牢。
早前收到张家八口亡故的消息,焦头烂额的周侍郎便情知事情不妙,立刻把事情上报给自己的上司方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