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这个皇帝如何,目前来说毁誉参半。
士绅阶层大多认为这个皇帝离经叛道,心狠手辣,迟早会把大明的江山给败光了。
勋戚们也大多认为皇帝是跟着方醒胡闹,无事找事。
而百姓稍微好些,大抵一半人认为这是个好皇帝,因为那些靠着投献日子比自己过的好的家伙这次都被打回了原型,让这一半百姓很满意。
至于另一半,他们认为皇帝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只是他们没有士绅那么大胆,居然敢造反,也就是在背后诅咒发誓一番,希望这个皇帝早日嗝屁,换一个人来统治大明。
这等诅咒宫中的朱瞻基也有所耳闻,东厂的安纶甚至都建议抓一批心思歹毒的以儆效尤。
“那些百姓多愚昧,眼光只看着脚下那块地方,看不到以后,看不到长远。”
今年的大朝会延迟了,外面有人说皇帝怕是身体不好,所以大过年的太后也不安生,就叫人来问话。
朱瞻基打发了问话的人,然后安纶就来禀告这些杂事。
“陛下,有些人出言恶毒,奴婢只是听了他们的转述,就觉得该杀!”
这话朱瞻基信,但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外面,说道:“一万个百姓就有一万种人,帝王之事不在于去细究这个,而是要一把拢住他们,不管是恶毒的还是良善的,都该一把拢住,然后徐徐图之。”
安纶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赔笑道:“陛下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了老家以前的事。”
他看了皇帝一眼,见没有反对,才继续说道:“以前奴婢小时,村里那些人看着良善,可遇到了抢水的季节,那些往日看着良善的人都提着凶器去械斗,重伤自不必说,打死的都有,可见这良善和恶毒不在性子,只在于有没有触犯他们的好处。”
朱瞻基看了他一眼,对他有这番认识倒也是刮目相看。
安纶知道这番话大抵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中不禁欢喜,就冒昧的说道:“陛下,奴婢无意间得知礼部左侍郎闫大建当年为官时有些龌龊之处,好似使了好处……”
朱瞻基没理这个,说道:“朕知道此事,只是他如今做事兢兢业业,且看着吧。”
这是留着把柄,若是闫大建一直勤勉下去,那自然无话可说,君臣善始善终。
一旦闫大建行差踏错,那些把柄就是罪证!
安纶心中郁郁,面色却不显,再说了几桩事后就准备告退。
“陛下,公主和大殿下来了。”
宫中能单称公主的自然是端端,而大殿下就是玉米。
安纶赶紧告退,才转身就听朱瞻基说道:“快带了进来,别被风吹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