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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草地和河流逐渐稀疏,入目的尽是一片片灌木丛和无数擎天耸立的阔叶树木,头顶不再是蓝色的天空,而是一簇叠着一簇的绿叶,那厚沉乌云中钻出的灰蒙光亮,从这些绿色的缝隙之中透过来,更显得暗淡,即使在日当正午,周围也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我们现在已经穿越了草原与森林的交界,正式的步入迷雾森林之中,在瓦瑞夫的带领下顺着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崎岖小道前行着,四五辆货车,七个人,竟也拉成为了一条宛若蜈蚣的细长队伍,路难走,对于这些拉着货车的驼骡兽来说更是一个考验,好在它们已经不知在这条路来回了多少次,也算是老马识途,驾轻就熟了,只是人却不能再坐在马车上,一来减轻骡驼兽的负担,二来,除非你觉得自己的屁股太挺翘了,想颠平一些。
瓦瑞夫告诉我们,别看道路简陋,却也是祖祖辈辈花了几千年才活生生踏出来的,森林里的植物蔓藤长得快,往往来的时候清理一遍,回时却发现又被堵住了,这条小路,就是通过数千年来的不断清理,不断踩踏,才总算改变了这些灌木蔓藤的生长规律,打通了现在这条通道。
正如瓦瑞夫所说的,迷雾森林看似可怕,只要摸透了它的潜规律,平平安安通过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在进入迷雾森林的第二天,我们还遇见了一队佣兵小队,他们保护着几个樵夫在附近寻找珍贵木材,罗格酒吧里的硬木桌子就是用这森林深处的木材做成,若是能寻得一两颗这样的硬树,那佣兵和樵夫都能大赚一笔,所以他们才甘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来迷雾森林。
又走了五六天,头顶上的枝叶是越叠越密,已经完全看不到天空了,不过据老练的瓦瑞夫判断,前些天积累的乌云并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厚,跃到树顶上一瞧,乖乖,整个天地都灰蒙蒙一片,从头顶上压下来的乌云,似乎伸出手就能触到,这些乌云就这么不断积累着,雨却迟迟不下,就好像头顶上悬着一把摇摇欲落的利剑般,更是让人心里憋得慌。
“啪——”一声脆响,走在前面的道格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老脸上。
“他爷的,这该死的蚊子。”道格往脸上一捏,一只估摸有半截拇指大的青花蚊被捏在指中,他不由的恨声骂道,森林深处,这些蚊蛇蚁虫自是不必说,即使用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也不可避免被骚扰,难怪瓦瑞夫总是穿着那身密不透风的紧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