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利器划破,深深的血口暴露在空气中,骤然被刺激的一阵剧痛。
鲜血汩汩流出。
红色的液体流入地上的血阵之中,如同江湖汇海,瞬间就与血阵的纹路融为一体。
虞幸控制着没让伤口闭合,感受着诅咒之力混合在血液之中,一点一点开启阵法里飘逸的扭曲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骤然一黑。
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变成了利刃,一刀一刀地割在他身上,拉扯着,仿佛要将他的身体都弯折成一团无法再展开的纸团。
虞幸的意识倒是清醒。
他自从吸收诅咒之力之后,就很少会再感受到明显的眩晕,以及不受控制的昏迷了,现在他清醒地感知着这一切,只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是因为在这种横跨世界的空间传送中,通道内部实在是太过混乱了,没有光,自然不会有任何事物的轮廓。
他就像堕入了一个一直在挤压,不断放大又缩小的黑洞,胸腔被压力压得近乎窒息,浑身的表皮也都在发疼。
如果虞幸现在能看到东西的话,他觉得自己浑身应该都被血液覆盖了,古代有凌迟处死的刑法,他感觉自己现在也差不多,只是他的抗性比普通人要高得多,所以也就不会痛苦到想死的地步——习惯成自然嘛。
另外,他隐约觉得自己在被朝着一个方向牵引,那牵引的感觉非常微弱,完全被切割的痛感掩盖,不过好在这就证明,他确确实实一直在朝一个方向移动,传送是成功的。
卡洛迪一定不知道这种传送阵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进入,毕竟这个传送阵除了虞幸,谁也打不开,更不会有人想去体会一下。
很久很久以后。
久到虞幸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体越来越习惯这种疼痛,抗性也越来越强,逐渐开始变得轻松起来的时候,一抹亮光出现在前方。
有光了。
说明有出口了。
虞幸这才能真实的感受到他自己的移动,那亮光从出现开始,便不断的放大,根据光点放大的速度来看,他现在移动的速度并非想象中那么微弱,硬要比喻的话……他应该正坐着飞机飞驰在大气层中。
好像一个眨眼就快到了。
那光亮越来越大,从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点变成了一面光墙,虞幸终于被拽到了光墙前,一头撞了上去。
他什么硬度也没感觉到,只觉得自己落入一团暖洋洋的云中,浑身不断修复又崩开的血痂终于没了复发危机,在诅咒之力的覆盖下完好如初。
下一瞬——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