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露出了黑眼球,登时让十方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倒不是说十方吃惊于胡瞎子并不是个真瞎子,经过方才的事情,就算胡瞎子有更惊奇的表现,十方恐怕也见怪不怪了。
而他想的却是,如果胡瞎子说的他真是从头到尾都跟着自己,那岂不是自己和碧桃还有丹杏的亲昵之举都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更甚之,碧桃当时可是一丝不挂,不也被胡瞎子看了个一干二净?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半天十方才满面通红的问道。
胡瞎子哪知道他琢磨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以为十方问的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而回道:
“瞎子什么来历无关紧要,但瞎子下来要说的事情,却是至关重要,因为它不光关系到你和碧桃的生死,甚至还可能关系到整个天下六国的芸芸众生,但要说清楚这件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你还没到雨后村呢。”
十方见胡瞎子并不愿意说他自己的来历身份,也不好再问,而且相对于胡瞎子,他也是更想知道碧桃的身世来历,所以并没有废话,静静坐在地上,听胡瞎子诉说。
胡瞎子一手捋着胡子,叹了口气,“当年瞎子也曾流浪江湖,后来厌倦了鲜血厮杀,无意间到了这天下至阴之地的龙门山,见雨后村偏僻隔世,便隐居在了这里。”
十方嘴上没吭声,心里却想:“人家隐居都是找个名山大川,福地洞天,你胡瞎子找个天下至阴的大坟地隐居,脑子有毛病不是?”
但一转念间,想想自己虽是被迫,但也算是在雨后村隐居,那自己骂胡瞎子不就等于骂自己脑子有毛病吗?
十方暗自尴尬,便收拾心神,不再乱想,仔细听胡瞎子接着说道:
“自从瞎子在雨后村住下来,一直平安无事,直到五年前,瞎子亲眼目睹了一件命案……”
“命案?”
胡瞎子点点头,“这件命案的死者是一对儿夫妻,男的叫张圣书,女的是他媳妇儿张梅氏。”
“张圣书?梅茯苓?”十方惊声叫道。
“不错,就是张秀才的儿子儿媳,小苓花的亲生父母!”胡瞎子淡然说道。
“这怎么可能,小苓花的爹娘不是得病死的吗?”
“这是后来瞎子告诉张秀才的,但实际上,他们是被杀死的。”
“他们是被杀死的,是谁杀了他们?”十方急忙又问道。
“凶手是……”胡瞎子话音一顿,脸上竟露出一丝惊恐神情,“凶手是天地无极令丘山执掌拜天祭礼的大祭司,名叫相柳。”
“大祭司?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