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想到的合适的理由回复她:“我明白,你有你的难处,只是我是黎国人,不能设身处地为你着想。此事你不必太介怀,拂泠一人也可以。”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你,让你回去送死?”容浅的怒火更甚。
拂泠笑了笑又停下,语气蓦然变得疏离:“是,殿下,你我才认识一个月,难道有什么感情吗?你我立场不同,不相为谋。”
容浅有些怔忪,这话他第一次听到,也是第一次有些震撼。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容浅知道夜拂泠对他有些好感。
一直以来,拂泠望着他的目光他能感受到,喜欢他的心意他也能感受到一些,但,眼下,这一点点的微不足道的好感根本不足以让夜拂泠放弃她的国家。
夜拂泠见容浅不再回话,一个人离开了。
再过两日,婚期将近,黎国又战事吃紧,拂泠内心焦急。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
要想让容浅改主意,必须要有一个足够说服他的理由。而拂泠,虽说与他相识时间不短,可是却从看不懂他,更不知如何令他改变主意。
偏殿内,容浅私自召见了齐国祭司。
那祭司一身黑衣,观面容约有三十岁左右,头发是银白色的,手上拿着一把羽扇,拇指上带一个红色的戒指。
齐国的祭司是上天选出来的,出生时头发便是银白色,千百年间预言从无差错,所以很受人们信奉。
“银尘祭司,我记得你会催眠之术。”
“殿下是要我催眠黎国公主?”祭司顿了顿说道:“泠公主我有幸在朝堂见过,姿容甚丽。但是殿下,等我国攻下黎国,以您的身份娶她不利于朝堂……”
祭司银尘还未说完,容浅就打断了他的话,“我马上就要娶她,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催眠她,让她继续留在齐国。”
“殿下三思,泠公主与其他人不一样,微臣出使黎国初见公主时,见公主天香国色又谈吐得体,分明一身贵气,就私自算了她的命格。”银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容浅说了预言,“她命中带煞,娶她的人定会短命横死。”
“……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据她卦象中看,确实没有破解的办法。
“此事父王可知?”
“陛下知道。”父王知道,却还是下了和亲的命令,容浅闻言笑了笑,又问银尘,“司命,不如现在你算一算我的命格?”
银尘闻言正色看他,心想也好,若是正中了卦象所言,他需要奏请陛下更换储君之位,“请殿下凝神闭目。”
容浅闻言闭上双眼,等待着祭司施法。
半柱香后,银尘终于开口说话,“殿下,可以睁开眼了。”
“算出来了?”
“是。”银尘看着容浅,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卦象里,我的命运是怎样的?”
“……不可说。”银尘摇了摇头。
容浅倒也没追问,按道理祭司若是不愿说,是不能继续再问的。而且即使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还是无法改变。
人活在世上,最有意思的是未来不可预料,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