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你这要去干啥?”
鲍文芳看到李福祥起身,赶紧抬头的喊了一声。
因为她怕自己的男人因为闺女的事情,再回头去找张兰荣要说到。
人生在世,过日子,这家里家常的事情谁能不碰到,再说刚才李四照已经把事做到面子上了。
“咱可不敢去四叔家了,四婶虽然不讲理,但是四叔刚才对着那么多邻里乡亲把四婶拉回去,也算是给咱这当晚辈的赔不是啦,咱就卖给四叔一个面子!”
“看你说,俺是那没眼力价的人吗?她张兰荣不是个东西,俺李福祥能跟她张兰荣一样不是东西吗?你在家陪着娃,俺就是想着上地里看看去。”
李福祥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向着后山的庄稼地走去。
看着到处都是快要熟透的庄稼,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圈,终是找不到哪一块才是自家的庄稼地。
“李福祥啊,李福祥,你说你活着个啥意思?结了婚,有了娃,拼命赚钱,到现在你得到了啥?”
站在后山的半山坡上,李福祥不由的叹息。
活到现在三十好几的人了,提起事业,事业没了,提起老婆孩子,老婆孩子也没护好,就连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种了十多年的庄稼,都不知道那一块才是自家的!
第一次,李福祥对自己产生了不满,对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方式产生了质疑,更加为了今后的生活感到了迷茫。
如果自己以前开矿的时候,多多回家看看,也不会唠到满大街都是他在外面养女人的闲话,更不会因为他的突然不上班,使得街坊四邻瞎猜忌。
导致自己的孩子被抽破了后背。
那些拿来编柳框的条子可是抽一下,起三道血淋子,自己家的娃儿才那么一点,细皮嫩肉的,想想都觉得疼。
“宝莲啊,爹对不住你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懂事,在自己面前强忍着疼痛欢笑,李福祥一个大男人,坐在半山坡哭了起来。
…………
“呦~~~”
身后一声吆喝声响起,接着三五成群的山羊从李福祥身边陆陆续续的走过。
李福祥看看远处赶羊的人,赶忙伸出衣袖,擦了擦自己那双浑浊的泪眼。
“吆,福祥娃啊?”
“二太爷,您老放羊呢?”
“是啊,最近天气闷热,怕是要下雨,我领着它们出来放放风,要是下雨了,那就有几天出不来了。”
“为啥出不来啊?”李福祥说着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放羊的二太爷。
“红塔山,这烟不错,只可惜抽不了!”
“为啥啊?”李福祥听闻二太爷说抽不了,很是纳闷。
以前在村里,他李福祥可是没少给二太爷递过烟。
“福祥啊,你常年在外面挣大钱,对于咱这庄稼地里的事,看来是知道的太少了,你看这庄稼,眼看就要熟了,你这一根香烟整不好,整个山都没了……”
二太爷接过李福祥手里的香烟看了看,嘴馋的也只能放在鼻子下闻闻,在夹到了耳后。
“咱们庄户人一年到头多半是靠这大山吃饭,要是山没了,那就等于断了咱庄户人的命!”
李福祥本来要点烟,听到二太爷这么一说,随手拿着自己的打火机关上揣进了兜里。
“二太爷,不满你笑话,俺李福祥还真是对不起‘庄户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