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哪天,绿你一下呢。
李小玲不死心,继续说我们可以从朋友先开始。而我断然拒绝,我相信第一印象,这种女生不适合我,摇头说抱歉,另寻他人吧。
李小玲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走了。
我见她走后,紧绷的心立马放松。第一次拒绝女生,这种感觉从没有过。脑海里突然印出朱倩楠的轮廓,我猛然晃了晃脑袋,怎么想到她了。
她曾经说过,差同学是不配跟好同学在一起的,就让朱倩楠在心里的角落里,相互不做打扰吧。
回到教室,见李小玲不在我们班,我坐到杨磊身后,他们问人呢?我说不知道,说完话她就走了,我没见。
大叔问怎么了?我如实说出,罗蒙指着我说:“你真够可以了,白来的你还自持清高不要,脑子秀逗了?”
我眼观鼻、鼻观心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罗蒙还要说什么,被大叔挡住,“张晓宸做的对着呢,不喜欢提前挑明,省的浪费彼此时间,好好打牌,你在不出,我就洗了噢。”
“出出。”罗蒙赶忙说道。
见大叔替我解围,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大叔笑着看了我一眼,不在说什么。
后面几天打牌,李小玲没来我们班,偶尔在走廊碰见,我们也谁也不看谁,形同陌路。
一天打牌,孙斌说:“跟李小玲关系好的女娃病好了,我见她俩刚一起出去了。”
“嗯,我也看到了,那妹子挺有料,前凸后翘的,要是当女朋友就美了。”罗蒙在一旁感叹着。
其实刚我们出去吃饭,我也看见了,确实是美人坯子,不过老祖宗说的在理。
啥人找啥人。
这罗蒙真要是钓上那妹子,头上那绿油油的景象,想想就辣眼睛。
大叔说:“你要喜欢去追,我们给你帮忙。”
罗蒙识趣的说:“别,我才不追呢,能跟李小玲接触的,能有啥好鸟,我还是处男呢。”
一旁郭瑞说道:“处你个大头鬼,你不是早跟琳子……”
罗蒙捂着郭瑞的嘴,说你别老掀我老底行不。
我们哈哈大笑。
晓宸,平常心,考试好好考。我对老妈说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考试。
我坐车到南门,今天就要考试,一天考完。上周韩老师说专业课考试属于巩固一学期的吸收成果,没有笔试,在电脑上实操。
不过语文、数学依然是闭卷考试。
到了教室,我见班里气氛跟往常一样,他们几个胡吹八谝,苏峰、王强还是聊游戏,一点都没有考试前紧张的氛围。
我坐在座位上,等待韩老师带我们去电脑室考试。
铃声响后,韩老师进来说考题内容,我们记到本子上,跟韩老师去电脑室。
期末考试没有我想的那么严,不会的地方举手示意,韩老师还会给我们解释,考试结束后,我们很轻松的离开电脑室。
杨涛走过来,说真简单,我以为多难呢。我耸耸肩说不然呢,毕竟是中专么。
中午吃完饭回教室,有好多学生早早在教室外等候,胖子开了门我们进去,也没有打牌。
下午考试,语文我手到擒来,而数学,连蒙带编的答完。
考完试,班头进来,跟我们说5天后来学校领成绩单,然后把留在同学手里的钥匙收上来。我眯眼看着,就两把钥匙,除胖子从孟凡伟手里拿到的一把,另一把竟然在沈建手里。
这小子天天中午来那么晚。
自打上学,沈建中午要回家,我们跟他玩的也少,他已经转战跟住校的几人玩在一起。
我跟他们分别,坐上公交车回家。到家后老妈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专业课和语文没什么,数学就不咋样了。老妈听后也没说什么。
晚上我给王瑞打了个电话,他说考试这几天才考,等考完再约着玩。
我挂了电话,百般无聊的坐在沙发上。
五天后我到学校,跟大叔他们闲谝着,不一会儿班头李老师进来,给我们发完成绩单,说了几句放假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沈建说:“李老师兼着两个班的班头,现在应该是去烹饪班了。”
我问杨涛这咋没寒假作业?杨涛说估计中专没有吧。
我们一窝蜂的在班里聊着天,耳朵边嗡嗡的跟轰炸机似得,过了许久班头回到教室。
“抱歉同学们,额刚起烹饪班咧,是这,你们的成绩单已经发到各位手上,咱学校么有寒假作业,记住返校时间,正常来报道就行。”班头说道。
班头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返校时间,我眯眼看那黑板字狂野不羁。
好字!
都记下咧么?
我们说记下了,班头说预祝各位新年快乐,咱下学期见。
我们起身回班头话,有序的往教室外走。下了楼,大叔说去绿茶那玩会儿?我们说好。
下午4点,我们一一分别,郭瑞、罗蒙骑着自行车载着大叔,我自己走到车站坐车。
没寒假作业的假期,真爽。
回到家,我拿出成绩单递给老妈,老妈说还行,下学期继续加油。
我知道她是忽略着数学成绩说的,我点头说好,并把开学报到时间告诉她。
我给小舅打了个电话,得知毛毛也已考完,约好时间去找毛毛玩,我挂掉电话。
第二天到毛毛家,我跟他像以前一样,关系如初。毛毛现在上初一,个头窜高了好多,声音也低沉沉的,越来越像小大人。
临近过年,小舅家的杂货店生意格外的好,这几天除了跟毛毛玩,多半是在店里帮忙。
一天晚上,我们往五龙汤走着,毛毛说也不下场雪,今年还没打雪仗呢。我笑着说都多大了,还喜欢玩雪。
哥,你不喜欢下雪吗?雪花多好看,白白的一片,都想吃上一口。
这小子。
小舅说道:“今年挺奇怪,快过年了还没下雪,这农民种的农作物都不好收成了。”
大年三十前一天,我从毛毛那回家,约好初二在姥姥那见面。
回到家见老妈没在,我问继父我妈呢?继父说去道北给你姥炸东西去了。
我跟他很久没有两人同在一屋檐下,我俩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他站起来,说你在家,我去后面转转。我知道后面是四水厂,应了一声。
继父穿上外套出去,我扭了扭脖子,原来老妈是家里的调和剂,她不在家,哪哪都不自在。
我拿根烟去小院抽烟,看到无花果树后面那堵墙,不知什么时候凿了一个洞,我拿着烟走过去,看到洞口平整的用木板立着,边上还有一个空开。我好奇的按了一下,听见卧室里跟门铃似得响了一声。
我看到一根白线穿过小院,连在卧室里头。心想可真会造,一个小卖部还整得洋火的不行,竟然凿个洞还按上空开。
抽完烟把烟头踩灭,丢到红砖房的房顶上,进客厅看电视。
傍晚,老妈大兜小兜的回家,我过去接住,老妈问我啥时候回来的?我说一早就回来了。我帮她把东西拿到厨房,老妈说给你姥炸的丸子和麻叶,非要给你拿回来一些,等会咱们喝丸子汤,你爸没做饭吧。
我说:“下午就出去了,说是去厂里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老妈说:“不管他,我洗个手给咱做饭。”
我跟老妈在饭桌上吃饭,老妈说红砖房放着买的烧纸,明天晚上咱俩去外面烧。
晚上9点,继父还没回来,老妈让我先睡,穿外套去后面找他。我见老妈走后,去小院抽了根烟回客厅睡觉。
感觉没睡一会儿,听见卧室传来吵架声,我靠在床头,开台灯看了下闹钟,凌晨一点多。
你说你,成天就知道打牌,搬到这你有几天不玩。
我玩牌怎么了,又没用你的钱。
我刚才要是不去叫你,你得是都不回来了,晓宸没在家就算了,在家你还往外跑,我下午要是没回来,晓宸都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他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做饭?你别成天管着我,一天天的都不嫌烦。
我听着他们没完没了的吵架,很是烦躁。起身去厕所放水,见他们卧室门关着,我回到客厅,使劲把门一关,他们的声音噶然停止。
真特么烦。
我关上台灯,把被子蒙在头上,听不见他们声音,翻了一阵郁闷的睡着。
第二天醒来,我起身见继父在厨房忙活着,老妈在走廊扫地,我穿好衣服起床,像没事人一样去洗漱。
晓宸。
我停下脚步,平静的说怎么了?老妈张了张嘴没说话,我进厕所洗漱。
他们白天在家炸了一天过年吃喝的东西,下午吃饭俩人也不怎么说话。我不愿涉足他们之间的事,索性不管。
老妈洗完碗,拿着黑塑料袋去外面烧纸,我跟老妈默默的烧纸,火光映在老妈脸上,我不知老妈在想什么。而我在想,我的亲生父亲,你为什么那么早离开我们。
你知道么,我在家过得一点都不好。
烧完纸回到家,他俩坐在双人沙发上,而我则坐在单人沙发上,我们不咸不淡的看着春晚。
羊年,就在这样的氛围下。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