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梁乙埋不知道是冷还是什么,在瑟瑟发抖。
“是大力丸。”他悲愤的道:“咱们这边有商人专门走这条路,从宋人那边买了大力丸,一路送到各处。每一次他们都会给钱给好处,多次之后,那些将士都被买通了。”
“你如何知晓的?”
梁氏缓缓起身问道。
梁乙埋低下头,“某……某……”
梁氏捡起了夹木炭的火钳,喃喃的道:“你是国相,是我的弟弟,多少钱财我都舍得给你。你要美人我也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有罪。”梁乙埋跪下。
呯!
只是一火钳,梁乙埋就倒下了,他双手抱头,压根不敢反抗。
“我说为何抓不到走私大力丸的商人,原来是你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好,好得很!”
西夏国相竟然是走私的后台大老板,这个发现若是泄露出去,顷刻间梁氏一族就会被覆灭。
梁氏又抽了他一下,“若是没有大力丸,若是王韶……”
她突然丢下了火钳,苦笑道:“若是没有王韶悄无声息的突入,今夜咱们都得死,所以此事你竟然还有功?”
是啊!
梁乙埋本来内疚的想自尽,闻言欢喜的跪了起来,“是啊!姐姐,此事某算是歪打正着了。”
呯!
梁氏一脚就把他踹倒了,“无耻,来人!”
“来人!”
梁氏的喊声回荡在宫中,却只有身边的几个宫女应答。
这就是树倒猢狲散!
“大夏没了。”
……
一夜之后,整个兴庆府都‘焕然一新’。
俘虏们当了一夜的苦力,总算是把城内清理干净了。
沈安的信使开始了亡命狂奔,他们将把收复兴庆府的消息一路传递回去。
“河东路必须起大军前来镇压清剿残余的西贼!”
“告诉他们,来晚了就别怪沈某不留功劳!”
沈安坐镇兴庆府,把王韶的麾下收拢过来,不断出击。
“定州守将不降。”
“他们的粮草哪来的?”
“兴庆府。”
“那就断掉他们的粮草。”
兴庆府就是西贼的大粮仓,沈安此刻就像是一个坐拥巨富的土财主,颐指气使,只差身边站着个丫鬟般的梁太后了。
“子纯以为该如何?”
地图被架在中间,沈安回身问道。
王韶在思索。
“老师,某觉着要不……某去一趟?”
沈安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这位能在情况复杂的纵横西北,什么手段都不会差。而他需要立功,需要给朝堂上的那些大佬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