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夫人,早已是不想活了,这日子是人过的吗?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却跟了这么个货,当初还以为进了寿宁侯府,皇亲国戚,就能一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可谁料到,成日跟着他吃糠咽菜,日子还不如普通人家过得富足,下西洋之后,男人都跑了,就留了一个妇人守活寡,生不如死啊。
好不容易人回来了,他竟还要自尽,自尽也就罢了,还死性不改,连吃鼠药都吝啬至此,真不如死了干净。
张夫人气呼呼的道:“好好的日子,你还过不过了?你带回了这么多银两来,你就没想过让咱们家过几天好日子?”
“我……我……”张鹤龄跪的笔直,想要争辩。
远处,张延龄美滋滋的取了一根趁手的大棒来,远远看到兄弟跪在那,便吓的撒腿跑了。
张夫人姓王,理应是张王氏,这张王氏此时依旧用剪子戳着张鹤龄,瞪着他道:“你这没天良的东西,我做了什么孽,竟摊上你这么个倒霉,到底愿不愿安生过日子了。”
“过,好好过。”在强烈的求生欲之下,张鹤龄立即道。
张夫人的努色终于回缓了几分,道:“好好过日子,那就想着怎么齐家,别成日游手好闲了,你既然带回了银子,现下得多置地产,不要在家里碍眼,现在听人说,新城的宅子又要涨,你好歹是个侯爷,你兄弟还是个伯,两家人就住着三亩地上,憋屈不憋屈,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赶紧去把房买了,多买一些,总不会吃亏的!”
“呀……”张鹤龄似在犹豫,在张王氏的瞪视下,最终道:“噢,知道了。”
……
买房?
你逗我吗?
尤其是那西山建业,格外的刺眼,看着就来气啊。
张鹤龄和张延龄被不客气的逐出了家门。
此次,收益倒是不菲的,可除了给内帑的纳税,还有水手、水兵们的分红,到了他们兄弟手头上的,也不过五百万两银子而已,但这数目,其实不小了。
可一看这高达三万多两银子的房价,张鹤龄和张延龄咋舌!
这么贵,不如去抢。
二人兜兜转转,跑了新城又跑旧城,甚至还跑去了定兴县,能看的都看了,却是发现,这房价没一个能捡便宜的。
这一次,真将方继藩恨到骨子里了,此仇不报,不共戴天啊。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这房价一研究,竟还真的研究出了问题。
近来不少的大师频繁涌现,一群大儒,偶尔也看国富论,只是……他们带着的,却是批判性的目光去看。
这一看,居然也琢磨出了不少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