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星河隐匿,弯月高悬,挥洒下淡淡清辉。
姜子牙手中紧紧握着一卷竹简,魂不守舍的回到国师府,潜回至卧房中。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使命,因家妻在那人手中,也渐渐认了命,可他终究是没有想到,那人居然如此急迫。
自己今日才刚刚当上顾问大臣,对方便送上了费仲收礼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尽皆条目清晰,有迹可循,都不用多么仔细的去调查什么,仅仅是费仲为了银钱做出的那些“活动”,就是如山般铁证。
但是……让自己现在就去对付费仲,这不是扯犊子吗?
费仲是何许人?那是如今的大王近臣,是如今殷商朝堂上党羽众多的权臣。想要依靠一份受贿的证据将其拉下马,就算姜子牙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去做这美梦!
可既然搬不到费仲,文殊又为何让他这么做呢?
姜子牙一时间想不明白,不过他确信申公豹一定能看明白,可问题是,他总不能拿着这问题去问申公豹吧?
越想越没头绪,姜子牙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蠢笨,哪怕作为棋子被人落子了,竟也猜不出这道棋有甚么玄机。
在他的魂不守舍中,天色渐渐明亮。
正当他因为窗外的曦光而产生了一丝困意时,紧紧关着的木门突然间被人敲响。
“子牙,天亮了,赶紧起来洗漱,待会就要去上朝了。”
“上朝?”姜子牙一愣,满脸愕然。
这也太突然了,他对此根本就没什么准备啊!
急匆匆的起了床,打开门,只见国师身穿一袭星纹官袍,卓然站立于房门之前,一名美丽的婢女手中托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置着一套官袍和官靴。
“国师大人,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姜子牙道:“毕竟我连上朝的规矩都没有摸清楚。”
苏瑾笑道:“没事儿,到时候你就站在我身边即可,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姜子牙:“……”
就算他再不懂朝政,也明白在朝堂之上位置不是乱站的啊!
一个微末小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没资格站在国之重臣身旁。
这申公豹让自己站在他身边,显然是一种关照和抬举,从此落定他这位顾问大臣在朝堂上的地位。
想起昨夜他对自己的坦诚布公,想着他今日对自己的关照,再回想起文殊对自己的要挟与逼迫,姜子牙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怀中竹简,心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