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忽地降下来,竟然黑得看不清人的面容了,车灯开起来,亮亮地照到两边的雪上,车子行得很慢,严馨便靠在余白身上又睡了过去。
余白看着不断落下的雪,自语说:“鹅毛一样,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司机回过头来搭话:“你是本地人?”
余白说:“算是吧,我母亲是这里人,我父亲不是。”
司机笑得敞亮,指点江山地说:“这里冬天真够冷的,冻得人找不着北。”
余白说:“嗯,这里确实很冷。”
司机回头看看,见余白一脸疏离,知道他不想说话,就停住不说了,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哥们儿,怎么了?感觉你不咋高兴呢?遇着啥事了?”
余白说:“要毕业了,得离开这这里。”
司机突然高兴起来,很激动地说:“那好啊,毕业多好啊,以后想回来可以来旅旅游嘛,冰雕可好看了。”
余白点头:“嗯,看过一次冰展,确实很漂亮,很精致,也很虚幻。”
司机哈哈笑着说:“倒是你们文化人,竟整这文词儿。”
车子忽然转弯,余白急忙搂住严馨,将严馨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让她仅仅靠着自己,睡得更舒服。
下车时余白将自己衣服脱下来,披在了严馨身上,严馨看着余白米白色的毛衣,搓着手说:“会感冒。”
余白伸手,将披在严馨身上的衣服拉得更紧些,温声说:“我经常锻炼,不会感冒的,我送你回宿舍吧。”
严馨点头:“我已经暖和过来了,不冷了,你穿上吧。”
说着就将衣服脱了下来,两人几番推让,都是同样固执。
最后严馨还是将白色的羽绒棉服,穿在了余白身上,然后伸出冻得有些红的两只手,给余白拉上拉锁,忽然调皮地多拉了一块,将余白整个脖子都埋了进去,让余白呼吸困难。
余白看着严馨调皮的眼神,忽然笑了一向,演技很拙劣地做出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拉着严馨的手说:“啊,我喘不上气来了。”
严馨笑笑,又伸手将余白拉锁拉了下来,刚要收回手,却被余白拽进怀里,她在余白怀里仰起来头来,眨眨眼睛说:“你要做什么?”
余白将严馨放起来,笑着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严馨看着余白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踮起脚脚来,一下亲在余白额头上。
余白笑起来,牵着严馨的手一起走进学校,看着严馨走进宿舍楼,抬起手来挥了挥,说了一声“进去吧。”
电话果然适时地响起来,余白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心里顿时泛起一股苍凉,真是好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