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给了严馨一股有力朴实的温暖,踏实可靠。
就像寒冷中,一个热气腾腾,很有嚼劲的白馒头。
或许它不那么好吃,却让人尝出一股质朴的甜味儿来。
严馨倚在祖母怀里想起小时候,那时祖父总是给自己擦眼泪。
虽然祖父很小心,尽量轻柔。
可是他粗糙的大手,还是会将自己脸颊擦红。
一阵麻麻痒痒过后,自己就止住了哭声。
祖父会给自己烤红薯,烤玉米,热气在祖父手中,传到自己心口,热乎乎的,温暖了整个寒冬。
严馨想着想着就动动脑袋,不一会儿就在烤玉米的香味中,睡熟了。
余白拿起手机,给严馨发了一个“晚安”,也闭上眼睛睡了。
清晨的寒气打在树叶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余白被寒气冻醒,在被窝以外的地方,是指尖可触的冰凉。
严馨眯眯眼睛,从被窝中伸出手来,鼻尖一阵香气袭来。
不用睁眼,严馨也能知道,这是祖母一大早起来,给她做的“蛋花汤”。
严馨从被窝里钻出来,没洗漱先喝了一口气汤,被祖母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余白没带行李,空空一人前来,也就独自离开。
祖母心疼余白瘦弱,一次给他煮了十几个鸡蛋,一定要余白带上,让余白在路上吃。
余白拎着一兜沉甸甸的鸡蛋,踏上了火车。
严馨送余白到车站,这次又是离别情绪,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只有恋恋不舍,没有分外担心。
两人脸上都是清浅笑意,不同的是余白很温柔,严馨很兴奋。
余白嘴角挑起温柔的弧度,他轻声叮嘱严馨,让严馨快回去吧。
“天气冷,别动感冒。”
严馨点点头,对余白说:“火车动了,我就走。”她心底有不舍,但还是高兴的,没想到余白会来,也没去想余白为什么会来。
严馨觉得自己这个寒假,最欣喜的事,莫过于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且目送他远去,等着与他再见。
火车鸣笛声悠悠远远,化作天上缕缕白云,随风飘散了。
嘴里呼出的热气,白白的模糊了眉毛。
白漫漫雾气后面,是严馨目不转睛的小脸。
火车已经看不见了,余白已经走远了。
严馨呵一口气暖暖手,突然不快乐起来,脸上变得沉闷闷的,就这样走回了家,忘记要叫出租车。
祖母看严馨进院了,嘴角的笑刚溢出来,又收了回去。
老人皱起眉头,看着严馨不高兴的小脸,纳闷这孩子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