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管芗兰就将手机中的照片调出来让常旷宇看,管芗兰自己则径直走到北面大露台,站那儿发呆。
住着面积挺大的别墅,关起门来过得却是筒子楼的家常日子,心高气傲的管芗兰一直过得气不顺,偶尔想起那些过得挺不错的同事、大学同学,管芗兰就觉着胸口发闷。
管芗兰有两个孩子,儿子正在上大一,人在东歧,没在家。女儿正上初二,品学兼优,跟管芗兰非常相像,这孩子将来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骄傲,也是管芗兰的希望。
眼看着自家姑娘这就该上高中了,管芗兰希望孩子能如愿以偿地进入当地最好的中学,那得住校,一年到头下来,也得花不少钱呢!
管芗兰收入并不低,女儿未来三五年之内的开销她倒也不担心,但是,管芗兰有个愿意,希望女儿将来赴海外深造,那可得有一笔象样儿的积蓄才行。
“现在不开始存钱,到时候上哪儿借去?老常这边身体一直无以完全健康,住院调养的,一年到头的可是得花不少钱呢!好不容易遇着一个有些本事的夏晓数,万万没想到,也是个滑头滑脑的家伙,唉!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呐……”一时间,管芗兰变得有些心烦意乱。
常旷宇反复研究了半天,总算弄清楚妻子这是为啥生气了。
常旷宇这人有个优点:特别沉得住气。
妻子这会儿正处在气头上,别说常旷宇了,就算是家中最为受宠的小公主过去搭讪,说不定也会碰一鼻子灰呢!
常旷宇没挪地方,取来几张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开始琢磨夏晓数为什么主动联系方阅娟。
方阅娟、常旷宇曾经都是行业圈子里的业务尖子,彼此还算熟悉。
“很明显,夏晓数应该是那种比较罕见的高智商人物,这种人为人行事自有一套清晰的人生逻辑。方阅娟更不用说了,精明能干,心眼儿也多。‘翠月人家’那是什么啥地方?选择在那儿会面,还怕知道的人少还是怎么的?刻意的安排?”常旷宇心下暗忖道。
思来想去,常旷宇觉着这种事儿应该不是夏先生的本意。
虽说总共也没有接触过几次,不过,常旷宇觉着夏晓数思维品质高纯,眼神瞧着也是目光清澈、心地坦荡,按理说,这种人物是不屑于在背后搞那种很世俗的小动作的。
抱着双臂头枕沙发靠背思索片刻,也没跟妻子商量,常旷宇大大方方地给夏晓数打了个电话。
“还没休息了吧?有件事儿……心下有些疑惑,想着打个电话求证一下,至于话说得是否合适,还请夏先生多多包涵。”常副总话说得非常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