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书院的效率历来都是大明之冠,参加入学考试的学生们第二天就在城门口得到了结果。
“五十人,书院说了,还要面试,就是教授当面问你话,成了才能进书院,不成第五十一名就递补。”
一个自家儿子榜上有名的男子得意的解释着,边上有人不服气的道:“哪有那么麻烦的,他知行书院真当自己是国子监吗?”
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辩驳道:“昨日就说了,书院还得考察诸生向学之心,偷奸耍滑的,想攀附的,都会被拒之门外。”
正说着,一队人马出城,马上的朱瞻基听到这话,不禁笑道:“总算是赶在书院开学前到了,不然少不得要被兴和伯埋怨。”
先期到北平的贾全说道:“殿下,目前书院兴和伯管的少了,差不多都放手给了解先生和马苏,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朱瞻基打马出城,若有所思的道:“书院本是种子,这样也好。”
到了方家,方醒抱着平安来见,看到朱瞻基就笑道:“都变成黑脸了,可见这一路辛苦。”
朱瞻基看着沉睡的平安,艳羡的道:“德华兄倒是有了一对佳儿,让人羡煞。”
方醒得意的道:“咱这说生儿子就生儿子,满朝文武谁有这本事。”
朱瞻基把带来的礼物交给辛老七,然后就和方醒去了书房。
铃铛一路尾随着,到了书房也不进去,只是在门外卧着。
自从平安长大些后,铃铛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整日都护着。
“金陵的勋戚有些失落是必然的,这般下去,以后肯定会萎靡不振,所以小弟就拒绝了质子,觉着还是让他们家自己养着比较好,不用靡费国库。”
朱瞻基的表情有些轻蔑,“一路行来,各地的百姓大多麻木,提及大明,多是感恩戴德,原因小弟倒是想到了,无非就是避免了战乱,还不饿死罢了,想来可悲!”
“兼并土地已经开始了,小弟做了个调查,被兼并的土地大多去了文人或是官员家中,其中以致仕的官员最为贪婪,手段更隐蔽,但更凶狠!”
方醒招招手,门外等着的秦嬷嬷进来抱走了平安。
等人走了之后,方醒才说道:“勋戚颓废是必然的,所谓的与国同休,其实就是勋戚攀附在大明的肌体上疯狂的吸血。至于百姓麻木,这事很麻烦,所以我才不赚钱刊印了那么多的教科书,就是想让百姓知道算计生活,知道些许外面的世界。”
“土地兼并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更担心的是农户变成那些豪绅的奴隶。”
整个明朝的兴衰,一路都伴随着土地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