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一喝。
“还愣着干什么?”
这一声命令,医生过来想要看看病人。
却发现这个姿势不好医治。
余邵云也知道白薇薇扒着他太紧了,他们两个人的皮肤跟着薄薄的一层衣服。
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而能感受到她皮肤异常冰冷。
余邵云缓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喉咙气管到达胃部的气体都是滚烫的,太阳穴依旧异常疼痛。
然后他听到自己冷静下来的声音吩咐,“镇定剂。”
她的状态像是魇住了,完全不对劲。
打了镇定剂的白薇薇终于手脚虚弱起来,她被余邵云放到床上的时候,似乎终于清醒了片刻。
她眼睛一红,“余邵云,你没死呢。”
语气里的酸涩与脆弱让人动容。
余邵云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放平她的手,拉着被子过来盖着她。
然后他抽了一方干净的帕子,温和一点点擦着她的唇。
护士重新开始给她的手腕上点滴针,还有给她的小伤口做处理。
医生也开始在查看医用仪器,打算给白薇薇重新检查。
四周异常杂乱。
唯独这个男人给她擦血迹的动作,细致而柔情。
仿佛所有人都是凝固的背景,唯独他是最安静那方世界。
余邵云深深吸一口气,总算压抑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他低声说:“没死,对方不是说三天才杀我。”
白薇薇眼里的清醒不稳定,她大半边脸都贴着医药绷带,显得那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更加的大了。
大得心惊,又可怜。
她唇瓣抖了抖,“我以为,我放弃你了。”
也就是说,三天的时间到了。
她也不会救他。
余邵云听着她逐渐虚软下去的声音,依旧平静。
“嗯,放弃就放弃吧。”
他说到这里,终于低声说出真心话那般,语气细微如线。
“就连我,也快要放弃自己了。”
白薇薇似乎没有听到。
就连余邵云都觉得,他是含在唇内说的,几乎无声。
这般丧气的话,他从来不会说。
也不容许自己说。
虽然他知道,他确实已经一只脚踏在悬崖上了。
自小留下的精神创伤,从来没有好过。
到了今年已经严重到崩溃。
没有崩,也只是她拉着而已。
可是他将她当成自己唯一的救赎,就会越来越想要掌控她的一切。
不容许她对自己,有一分一毫的分神。
更不容许她的心里,有别的追求。
他眷恋她,喜爱她的时候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