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睿喟然一笑,拉着郭允厚到了一角落里后才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给陛下的信件根本就没有提到爪哇国王储都顶行贿首辅钱谦益一事,你信吗?”
一听李明睿这么一说,郭允厚不由得感到大为惊愕,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李明睿居然给陛下的是一份假证据,但见李明睿那一脸确有其事的样子,他又不得不信,便有些不解地说道:“你这样做是欺。”
郭允厚刚要把“欺君”两字说出来就又闭住了嘴,毕竟这种事是不能明言,既然陛下没有当场揭穿李明睿,那自己这时候再说出来,就相当于是在故意给陛下难堪。
李明睿自然清楚郭允厚是想说什么,便摊手道:
“这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以当今陛下之肚量,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陛下可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大司徒未免过虑了些,更何况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陛下明显对钱谦益的厌恶感已经达到了最高的时候,陛下当时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理由,一个可以给陛下当场处置钱谦益的理由,我只不过是帮陛下找了个理由而已;
再加上我还特地在信件上写了我们原本商量好的为让陛下更加积极的对外扩张而可以多缴纳一部分商业税收的决定,陛下看了自然会愿意跟我们做这笔交易,即以钱谦益这个内阁首辅为代价换取朝廷占据更多份额的商业利润。”
听了李明睿的陈述后,郭允厚这才算明白为何李明睿能一击而中,将钱谦益从内阁首辅的位置拉下来。
但郭允厚也不得暗自为李明睿担忧,他以这种近乎交易与投机取巧的手段来让陛下处置钱谦益,未免有点利用陛下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狂悖了些,即便陛下此刻没有追究,但只怕日后这李明睿若是倒霉,原因也会来自于此。
越是觉得自己智谋无双的人越是固执而又听不进任何的劝言,而李明睿就是这样的人,郭允厚也就没有多说。
而李明睿自己倒是不由得喟叹一声道:“不过,我似乎也太操之过急了些,使得陛下没有立即处斩钱谦益,如今看来要想让钱谦益彻底消失,还是有点难度的,但当务之急是这内阁首辅之位,这里面也得多靠大司徒多支持支持。”
说着,李明睿不由得朝郭允厚拱手称礼。
部院大臣在重臣的廷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很多时候即便是朱由校现在能独秉乾坤,但也会考虑这些部院大臣的意见,毕竟新的内阁首辅出现后,政策的开展还需要这些实权部门的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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