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天津的消息一传开,整个京城立时就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历来皇位交替,对于京师官员而言,都是一场灾难,更何况是非正常的交替,所有的官员都意识到京城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闻听康熙和老十四生死不明,九阿哥胤禟登时欣喜如狂,康熙若是意外驾崩,对八阿哥而言,可就绝好的机会,眼下老四远在江南,老十四下落不明,太子已经毫无实力,老三又根本就不是争储的料,可说是无人再能与八哥抗衡!
然而,在听到六个领侍卫内大臣三死两重伤,三个内大臣全部身亡,唯一未受伤的却是绰尔济之后,胤禟的心情就沉重起来,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想到太子,他更觉心惊肉跳,犹豫了一阵之后,他便赶紧坐轿赶往鄂伦岱府邸。
鄂伦岱在天津被胤祯当众羞辱,又被康熙撤了职,令其在家闭门思过,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遭受此番打击,自觉没脸见人,回京之后,便深居不出,闻听天津发生如此大事,领侍卫内大臣伤亡惨重,他不由大是欣慰,此番可算是因祸得福,若是还在天津,天知道现在是什么结果?
闻听九阿哥上门拜访,他急急迎了出来,见礼之后,胤禟就笑着道:“此番,你倒是躲过了一劫,可喜可贺!”
“生死有命。”鄂伦岱轻笑着伸手道:“请厅中叙茶。”
“去书房吧。”胤禟淡淡的说道。
胤禟此时前来,鄂伦岱自然清楚有大事相商,立刻便在前带路,二人进房落座,胤禟便道:“天津的情况,你应该都已听闻,你也是领侍卫内大臣,依你之见,八哥在天津可有危险?”
闻听此言,鄂伦岱暗道一声惭愧,竟然没考虑到此事,稍稍沉吟,他便道:“九爷是关心则乱,领侍卫内大臣是上三旗各二人,相互不统属,下面各营将领都不是省油的灯,各有秘折上奏的权利,彼此之间亦是互不卖帐,领侍卫内大臣就剩绰尔济一人,他能够指挥调动所有禁军,但是,必须得有正当理由,否则那些将领根本不会卖帐。
禁军将领皆是深受皇恩之人,皇上生死未明,他们是不会轻易介入到皇子之争的,再则,以三阿哥平日行事来看,亦不是有此等魄力之人,九爷何以有此担忧?”
胤禟却是皱着眉头道:“三哥是缺魄力,可太子也在天津,皇上生死不明,太子的身份则最为贵重,无人再能压制他,太子若是与三哥联手,八哥处境可是大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