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焦敬是孙太后的心腹,但是有些话,不该说的还是不说的好。
因此,焦敬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刚刚那些咽进肚子里,然后道。
“虽则如此,但是圣母也不必忧心,臣虽然和朱鉴交往不多,但是却也能够看出,他是个顾全大局之人。”
“当时在武英殿中,天子既然垂问,便是给了朱鉴机会拒绝,他若不愿意,自然找个大同军务繁重,不宜贸然调离,或者说自己一个人难以完成和谈这种理由,将此事婉拒。”
“毕竟,那个时候有那么多的大臣看着,朱鉴又没有犯错,这种不正常的调动,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天子不会强行将他调回京中。”
“但是,朱鉴既然接了下来,便说明,他心中还是以太上皇为重,不必担心他在此事上不尽心竭力。”
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是焦敬还是很容易就推断出了当时的情况。
要知道,本质上来说,这是一次朝廷的官职调动,属于政事的范畴之内。
但是孙太后毕竟是后宫之人,皇家的事情,她说话尚有几分效力,但是真正的政务上,她实际上并没有插手的权力。
或许一些中低阶的官员,会拿不清主意。
可到了朱鉴这种层次的官员,却不会因为害怕得罪一个后宫太后,而应承这种要求。
何况,当时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天子的问话又没有丝毫的逼迫之意。
可以说,只要朱鉴随口寻一个理由,推掉这件事情,回去继续当他的山西巡抚,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最终还是接下来了,这就说明,他心里还是觉得,早日迎回太上皇,比他自己的官职,要重要一些。
闻听此言,孙太后的心略略放下了些。
不过,她还是皱着眉头,有些遗憾:“话是如此,可是……”
见孙太后如此神色,焦敬笑了笑道。
“臣知道圣母在想什么,太上皇若能成功回来,在朝中也需要帮手,朱鉴此人正好合适,但是如今这么一闹,他纵然仍能以大局为重,但是不免会心生芥蒂。”
孙太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此事的确是哀家欠考虑了,你在外朝,可否想个法子,弥补一番?”
焦敬想了想,道:“不敢欺瞒圣母,朱鉴这些年并不常在京中,臣和他交往不深,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早些年先皇在的时候,先成国公给先皇举荐了不少人,有文臣也有武将,不知道这些人里头,有没有和朱鉴交情深的,或许能够试一试。”
“不过臣也只是猜测,具体还是要出宫之后,问一问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