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刈郎有些后悔今天没有带枪,他觉得,如果他今天带了枪的话,现在就不会跪在地上,更不会跪在这个原本让他嫉妒和不屑,而现在却让他有些恐惧和仇恨的男人面前。
不过枪这个东西,虽然草刈郎可以带出来,但也不敢轻易在东京铁塔这种地方使用。
所以草刈郎决定,以后自己小弟们的车里面,一定要放上砍刀、棒球棍之类的武器。
“想好怎么解决今天的事情了吗?”
还提着购物袋的吴彦,站在草刈郎的身前,面带微笑问了出来。
而在两人的身边,是横七竖八躺着的、跪着的,反正就是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的黑西装们。
这并不是草刈郎恐惧的真正原因,一个人打二十多个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哪怕自己带来的这二十多人,也算是山口组的精锐了,可在都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真正的高手也有可能做到。
让草刈郎真正觉得恐惧的是,在整个战斗的过程中,吴彦展现出来的游刃有余,提着好几个购物袋就不说了,全程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进退有据、只攻不守。
这种强大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的。
怎么可能在二十多人的围攻下,身上连个鞋印都没有呢?别说被扯破衣服了,甚至衣服上面都没有什么褶皱,打完之后也没有气喘吁吁的状态。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要怎么解决今天的事情。”草刈郎虽然心中恐惧,更是跪在吴彦面前的状态,可却没有丝毫的怯场,说道:“而是你应该想一想,怎么解决今天的事情。”
吴彦笑了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虽然你跪下了,但你就是不服?”
草刈郎听着越来越近的警车警报声,知道是那些碰巧看到这边有人打架的路人报了警,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竟然也笑了起来,说道:“你能打又怎么样?能打的过拿枪的警察吗?我知道你可能有一定的关系,去了警局也能够出来,可你觉得,我只有二十多个人吗?”
基于吴彦这么能打,草刈郎认为吴彦应该是特种部队,甚至是保密级别更高的什么机构中出来的人,所以觉得警察来了也解决不了吴彦,哪怕他在东瀛警方之中也有关系。
吴彦也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但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继续看着草刈郎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我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你就会带着更多的人来打我?”
草刈郎要站起来,他不想让警察看到他跪在吴彦面前的样子,可双手刚刚撑地,却被吴彦一脚给踹的趴在了地上,而后更是整个后背被吴彦的脚给踩着,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挣脱。
“刚才我是想带更多的人打你的。”跪下了都不服的草刈郎,趴下的时候就更不服了,恨恨的说道:“现在,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当你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就是你死的时候。或者,你可以现在杀了我,然后被警方击毙。”
吴彦确实不会这样杀了草刈郎,不是因为警车已经停在了路边,七八个警察拿着枪已经对准了他,而是因为这样杀了草刈郎的话,他肯定是要被通缉的,之后就不好完成覆灭山口组的任务了。
“那我等你。”
吴彦继续踩着草刈郎,然后微笑着举起双手。
警察这才冲了上来。
虽然吴彦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不算周围聚集起来的围观者之外,毕竟是全场唯一站着的人,而且他脚下还踩着一个人。
所以东瀛警察肯定是要先控制住吴彦,然后给他戴上手铐的。
然而,比警察更快一步冲过来的,却是一个穿着西装,领带有些歪的中年男人。
“我不允许你们用任何方式,限制和伤害我的当事人。”中年人似乎很清楚警察不会听他的话,不顾警察手中的枪,冲到了吴彦身前张开了双臂,补充了一句话:“我是幸村-上杉律师事务所的甲斐正午。”
冲过来的警察,还有持枪威慑的警察,听到甲斐正午的自我介绍之后,几乎都愣在了当场。有不知道甲斐正午的警察,也注意到了同事们不寻常的举动,而选择暂停了动作。
这种画面在东瀛其实很正常,因为在东瀛有三种职业是高人一等的:教授、医生、律师。
而身为东京的警察,对于东瀛四大律所之一的幸村-上杉律师事务所也不会陌生,多数警察,对于这家律所之中最知名的律师甲斐正午,更是闻名已久。
所以在停下动作的时候,他们也非常的震惊,实在是想不明白被甲斐正午护在身后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能够让甲斐正午在这个时间点,不顾警察手中的枪械,不顾有可能出现的走火情况,也要和警察正面争锋相对。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甲斐正午也不认识吴彦。
他只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了一个金额和一个地点,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保护电话中所说的那个,一定是全场最帅的那个男人。
事实上,甲斐正午在过来的路上,还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认错当事人,可当他来到了现场,看到了被十几个路人和警察围住的中心区域中,唯一站着的那个男人时,他就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认错当事人。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帅气之人?
甲斐正午的这个感概其实有些许的偏颇,可考虑到那个电话中提到的金额数字,这个感慨就不存在任何争议了。
“您好,我是甲斐正午,您的代理律师。”
甲斐正午只用了两句话,就震慑了想要控制住吴彦的警察之后,转身就和吴彦打起了招呼。
吴彦有些意外,因为甲斐正午说的是华语。
“你好,我是陈天雄。”
吴彦回应了一句之后就好奇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打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甲斐正午脸上出现了自信的笑容,说道:“您打的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当事人。”
吴彦非常满意甲斐正午这样的律师,也笑了起来说道:“说的很好,可我刚才听他们说,他们是山口组的人,好像我脚下踩着的这个人,是什么草刈一雄的养子?”
甲斐正午愣住了,视线下移,看向了还是被吴彦踩在脚下的草刈郎。
原本在警察过来的时候,草刈郎想要趁机起身的,可吴彦踩他的脚稍微用力,他就起不来了。
在听到甲斐正午的声音时,草刈郎在吴彦的脚下挣扎着回头。
甲斐正午和草刈郎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有些发愣,因为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咳!”甲斐正午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陈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在下不才,最擅长的就是调解误会。”
草刈郎很满意甲斐正午的态度,于是再一次的要挣扎起身,可后背上那只脚也再一次用力,草刈郎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吴彦看着甲斐正午说道:“确实是个误会,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要来打我,于是我只能正当防卫的将他们全都击倒。请问,甲律师,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调解呢?”
我不姓甲。
甲斐正午没有争辩这种无关痛痒的,他现在只感觉一阵头大。
律师的强大在于懂法、在于法治,可面对黑社会这种不喜欢讲法律的人,他也不是很想招惹。
然而刚才那个电话之中的金额,实在是太高了,再考虑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
权衡利弊,甲斐正午问道:“陈先生,请问,您想要我怎么调解呢?”
吴彦笑道:“我觉得你没有能力调解,所以,我只需要你保证,我不会被东瀛警察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特殊对待。”
甲斐正午明白了过来,松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请放心,这绝对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趴在地上的草刈郎终于缓了一口气,可以开口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就这?”
甲斐正午听出了草刈郎的意思,有些担心的说道:“陈先生,山口组的人很多的,我建议在处理完今天的事情之后,您考虑一下离开东瀛。”
吴彦终于挪开了草刈郎后背的那只脚,笑着说道:“其实,我的人也很多。”
甲斐正午愣住了。
正在爬起来的草刈郎刚想哈哈大笑嘲讽吴彦,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这么能打就算了,还能够在这个时间点让甲斐正午这种级别的律师赶到现场,并且让甲斐正午不顾自己和山口组,坚持要帮助他……
“你到底是谁?”
吴彦看着爬起来的草刈郎笑了起来,说道:“东星乌鸦。”
甲斐正午有些愕然,他不知道东星乌鸦。
但他却看到了草刈郎突然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惊愕的看着他的当事人。
什么情况?
山口组老大的养子,在东瀛地下世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一个电话就能够喊来几千个打手的草刈郎,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扬言要弄死对方,竟然会因为一个名字而害怕?
东星乌鸦,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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