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侯二大半夜才回来,而且还喝得醉醺醺的,他老婆闫氏很是恼火,“你这个老东西,晚饭没扒拉几口就出去了,这是去哪儿撒欢了?你不是说以后不喝酒了嘛,咋又灌了一肚子猫尿啊?”
侯二倒还没有十分醉,“你这个死老婆子,我出去就是有事。你就等着吧,咱的好日子来了!”
闫氏连忙问:“当家的,又遇到啥好事了?”
侯二晃晃悠悠坐到床沿上,“别问了,反正是一个大好事。我渴了,赶紧给我烧完茶去。”
闫氏屁颠屁颠地去灶屋烧茶,等她端着茶进来,看见侯二已经倒在床上睡了。闫氏喊他也喊不醒,她骂了几句,就吹灯睡了。
第二天早上,侯二醒来,他感到头疼得厉害。“老婆子,昨儿晚上我是咋回来的啊?”
“还能咋回来啊?你自己爬着回来的。害得老娘半夜三更还得起来去给你开门!”闫氏没好气地说。
“我喝了酒,你就不知道给我倒碗水喝吗?我现在嗓子眼都冒烟了!”
“你让我给你烧茶,我烧好茶给你这个鳖孙端过来,你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你渴该你渴着,我有啥办法啊?”说完,闫氏指着屋里的一把椅子说:“那一碗茶还在那个椅子上给你搁着哩!”
“老婆子,赶紧给我端过来吧,我马上就渴死了。”
闫氏下床把那碗凉茶端给侯二,侯二咕咚咕咚就把一碗茶喝完了,然后把碗递给闫氏。
闫氏把碗接在手里,“老头子,昨儿夜里你回来跟我说咱的好日子来了,有啥好事啊?”
侯二顿时有了精神,“昨儿晚上我去吴飞那儿,他说咱镇上的保长让我干呢!”
闫氏撇了撇嘴,“那是说的醉话吧?这样的好事轮八圈子也轮不到你头上啊!”
“你知道啥啊?那时候连一滴子酒还没有喝呢!”
“这个事就怪了,他咋会想到让你当这个保长呢?吴凌是他亲兄弟啊!”
“他说他当了区长,吴凌要是再当保长,外人会在背后说闲话。他不让吴凌再干了,就让我当这个保长!”
“吴飞是啥人啊,他说的话你也相信?八成是吴凌自己不愿意干了,吴飞说是他不让吴凌干的!”
“我就不管那么多了,吴飞让我干我就干,我也尝尝人家抬起脸跟我说话是啥滋味!”
“人家都说吴飞是汉奸,这么一来,你不也成了汉奸了?”
“日他奶奶,我不想那么多了。我真没有想到,我侯二这辈子还能当上保长,以后在这条街上,我再也用不着见了那些人就点头哈腰了!”侯二十分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