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师傅,这阵子咱这个戏班子唱的戏不多吗?”如涛问。
牛富田无奈地摇摇头,“戏唱得也不算少,就是酬金上不去啊。这个戏班子人少,戏服也不中,根本要不上价钱。不过不唱也不中,要是不唱,连小钱也挣不了!”
房金梁说:“年前年后,正是人闲的时候,请唱戏的也多,你这个戏班子的人不多,也就唱不了大戏,你就挣不了大钱。”
“既然年前年后也没少唱戏,把酬金留下一部分添置戏服,再从别的戏班子请过来几个唱得好的,以后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嘛!”如涛笑着说。
“说着容易做着难啊,”牛富田叹了一口气,“都得养家糊口,一场戏一个人也分不了几个钱啊。要是再不把钱分完,不能让老婆孩子扎住脖子不吃饭啊!”
房金梁笑着对如涛说:“别提再去拉别的戏班子的人了,就是这个戏班子的人也不一定能保住呢。过年的时候,有两个戏班子的人到二福家找到他,想把他拉走,二福碍着情面没有走。要是这个戏班子一直不死不活下去,谁敢说他就不走啊?”
牛富田叹了一口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我,我也走呢。”
如涛笑着说:“牛师傅,等过了这阵子,咱再排几出戏,应该会比以前强一些。”
牛富田听出如涛的话意,“二少爷,你是大家少爷,是人上之人,俺这些人就跟你坐不到一块。年前你到俺这个班子来,是解解闷,散散心。你真到俺这个戏班子来,就像俺把你拉下水一样,唱戏这个活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干的。我觉得对不住人啊,你爹娘肯定心里不痛快啊!”
如涛笑了笑,“我跟俺爹娘都说好了,他们都不管我。我就在这个戏班子里待一阵子,要是不中我再走不迟!”
房金梁劝牛富田说:“富田,既然二少爷愿意来,就让他再待几天吧。他要是受不了这个苦,他就回去。”
“二少爷,你吃的用的就跟俺不一样,三五天还差不多,时间长了,你肯定受不了啊!再说,你入伙这个戏班子,一场戏得分给你多少钱啊?仨核桃俩枣的,你也看不眼里啊!”牛富田说道。
如涛笑着说:“牛师傅,钱都是小事,我一文钱都不要,只要管我吃住就中了,你们吃啥我吃啥,你们住哪儿我住哪儿。”
“那中啊,”牛富田笑了笑,“你只要能吃下这个苦,俺几个巴不得让你入伙啊。”
过了一会儿,二福和福海带着一坛子酒和一包卤肉回来了,如涛和戏班子的那些人就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