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无奈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下次还是我再裁了纸过来吧,也怪我,还真的以为王爷能信手拈来呢。”
温凉寒觉得她故意强调了“信手拈来”四个字。
“不必改天。”
陈卿偏头看他,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法子。
“我这里有写好的。”
说着,温凉寒便把抽屉打开,取了一沓红纸。
“写好的?”
陈卿有些惊讶,旋即打开来看,只见那幅春联上的字很是眼熟,而且字迹潇洒自如、力透纸背,一看就是温凉寒的亲笔。
不止于此,陈卿还在那幅春联里发现了一个卿字。
她指着自己,问道:“这是给我的?”
“之前顺手写的,正好也没人要,你就拿去用吧。”
温凉寒将视线移开,害怕露馅儿。
自从那天偶然知道陈卿在库房要了几张红纸,他便开始慢慢等着,等着陈卿来找他,可是她又迟迟不来,平日老想着这事,竟也不由自主写完了。
“没人要?王爷刚才还说自己一字千金,怎么可能没人要。”
陈卿走到他面前,非要和王爷对视。
温凉寒笑着躲她,正当这种其乐融融的时候,老杨不合时宜地走了进来。
“王爷,老爷想问问你…”
看到陈卿,老杨顿时噤了声。
陈卿倒也没有尴尬,她反正是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早晚也藏不住。
“你们聊,王爷,我先下去了。”
温凉寒点点头,又提醒她不要将春联落下。
老杨也是一脸笑意,看着陈卿从书房离开。
“杨叔,何事?”
“王爷,还真就是和刚才陈卿的事情一样,老爷想让我来问问你,今年是否有人求字,他呀,还是想和你比比。”
温凉寒笑道:“今年手感不佳,也就能写一幅,刚刚也被要走了,你让爹爹多多准备吧,再有人求字,我都会回绝。”
老杨会意,道:“哎,那这陈姑娘还真的是好运,今年要看王爷的真迹,还得去她的柴房一观,王爷也不怕叫旁人瞧见,说你偏心?”
温凉寒从书架后面将自己刚才卷起的纸张重新展开,在老杨面前丝毫不掩饰,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两个字——陈卿。
“本就是偏心,还怕人说吗?”
老杨没有说什么,只是满面的笑意欣慰看他。
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郎,有朝一日终于有了成年男子的心思。
“王爷,那年后您去垛石,可要带着陈姑娘?”
老杨忽然想起,王爷年后便要去垛石监工,少则一年,多则三年,若是不能带陈卿一同前去,岂不是要分离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