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陈家老太太也是遭罪,一辈子就没享过几天儿女福气。”
“谁说不是……我估摸这老太太都活生生给气死的。”
踏入院落,廉歌随意在院落旁找了个位置静立着,身侧四下村里人的议论声清晰传到耳边。
旁侧,村里老人也在廉歌身侧停下脚步,打量着院子里,不禁摇了摇头,
“小先生,你先在再这儿稍站一会儿,老头我进去给这家老太太上柱香。”老人转过头,对廉歌说道。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
老人便重新挪动着脚步,朝着院边堂屋里临时设立的灵堂里走了进去。
……
驻足在院边,廉歌静静注视着眼前的院子。
分散在院子里各处的村里人依旧低声说着话,操办着丧宴的厨子正在院边临时搭设的灶台案板边忙碌着,一些凉菜正被逐渐端上各个餐桌。
不时有从婚宴处离开的人踏入院子,大多数都是独自一人,踏入院子后,便朝着各自的妻儿丈夫走了过去。
显然,之前村里各家人都是一家人分开去了婚宴和来了丧宴。
“……老钱,你怎么过来了吗?不是在那边吃喜酒吗?”
“那喜酒我实在吃不下,那女的又在撒泼呢。”
“今天不是她儿子结婚吗,这时候还胡闹?”
“呵,那女的还分场合?村里人谁不知道,一撒起疯她哪管你这个,正哭天抢地的呢,她儿子在那台上恨不得钻地缝里去,我看了都替她害臊……我看那喜宴也吃不对味儿,就过来了。”
……
“嘿,谁有这么个儿媳妇估计也得少活十几二十年。”
“……也就是那老太太已经去了,不然看到这场景,估计又得气死过去……这边办丧礼呢,她那边结婚,亏她也是真能做得出来。”
院落边,听着院子里各处不时传来的声音,廉歌扫了眼院子里的一众村里人,又透过敞开的堂屋门,看了眼堂屋里,跪在灵前的孝子孝孙,收回了视线。
旁侧,进灵堂上香的老人重新走回了院子,在廉歌身侧停了下来。
“小先生,久等了。”老人客气地对廉歌说道。
廉歌看了眼老人,微微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老先生,这家办白事的和村口办喜事的,是一家人?”廉歌看着院子里各处聚着的村里人,语气平静地问道。
“是一家人,这家男人和村口的茂仁是两兄弟。”老人先是应了声,说着话又不禁摇了摇头,“……亲兄弟。”
说着,老人叹了口气,
“……今天这丧礼就是给他们两兄弟的母亲办得。”
闻言,廉歌再看了眼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