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楚丞相不慎走错了路,现本王让人送你回府!”
“至于你……”
见到府上的士兵钳制住楚知许的双臂,萧镜柌转过脑袋,视线落到楚怜脸上的时候,闪过一瞬极恶的阴郁,幽幽的说道:“本王都已经用过的东西,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本来还在极力挣扎的楚知许,听见萧镜柌这句话,布满泪痕的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像雪后的冷月。
他此刻不是再为萧镜柌拥有过楚怜而心寒,而是颤抖着嘴唇在说:“可你对他不好,你不能对他不好……”
渺之分明值得全天下最好的一切。
他分明应该被三媒六礼,红妆十里,用身家性命来抵才能娶回家。
可是萧镜柌就给了他一顶小的寒碜的,说出去都会被被人耻笑的小轿子,一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院子,就这样带走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楚知许陷入了无可抑制的自责。
他的世界灰败着破裂。
就因为楚怜和他之间的关系。
楚知许无论怎么做都会有沉痛的遗憾。
但他明白,这些都不该用楚怜的命抵。
楚怜就应该好好的活着,被尽心尽力的养着,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而不是活在每日性命堪忧的困境里。
萧镜柌为他要杀掉楚怜这个行为,其实一开始就存了游移,此刻看着楚怜真的快不行了,胆战心惊的悄悄松了些手,却又在他呼吸过来之前,先行敲晕了他。
他在楚知许痛苦的视线中将阖着双眼的楚怜抱在怀里,转身居高临下的说道:“现在他是本王的王妃,就算你是哥哥,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们夫妻之间的生活。”
楚知许恍惚了一下,在士兵的束缚中,将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缥缈的仿佛天边随时会散去的云:“那知许便以丞相之位,清名半生,恳请王爷能对自己的王妃,好一些。”
这恐怕是他现在,唯一能为渺之做的了。
原本不以为意的迈步,准备离去的萧镜柌听他这话,停了脚步。
略微思考后,说道:“也并非不可。”
“本王原定半月后南下赈灾,但这些细碎的事情,想来应是你们文人做的好些。”
此刻萧镜柌看着楚知许的视线,冷的好像一把出鞘,随时要见血的利刃:“你替本王去,本王便答应对他好些。”
楚知许摇晃着身形站了起来,额头破损的伤口流出潺潺的血液,星星点点的蔓延在那张脸上,美的好似浓稠的颜料勾勒出来的娇花。
“臣,谨遵王爷命令。”
他现在只想要楚怜好好的,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