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萧允礼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看着那把跟着他眉心移动的剑,冷声道:“你说我骗你,那你问问自己,你是真的认不出来吗?”
是萧镜柌自己抱着侥幸心。
在灰暗的天色下,萧镜柌的选择就像抽盲盒一样。
他想着,万一抽到真的了呢?
所以哪怕有所怀疑,也不敢去确认,怕期待给了太高会落空。
萧允礼既然敢说出来,他就料定了萧镜柌不敢在楚知许眼前杀他,落实这个罪名。
他轻笑一声,揶揄的目光从两人之间划过:“若是那晚真的是知许,那么冒着大雨,拖着一身狼藉,从你镜北王府一路哭着跑回去的,便会是知许了吧?”
事实如此,不管萧镜柌认没认错,楚知许都不可能原谅他。
“萧允礼!”
萧镜柌真的怒了。
手中的长剑横扫过萧允礼身旁的桌案,上好的青花瓷乒乒乓乓的落地,发出一地碎响。
萧镜柌猛地倾身,捏住了萧允礼的脖颈,将他扳倒在地,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在说什么狗屁的话?知许是知许,渺之是渺之,我当然认得出,但你故意挑傍晚过来,故意模糊掉渺之的轮廓,害我犯错的人,是你才对!”
听到这话,被按在地上的萧允礼胸腔发出闷闷的笑,似讥似嘲,狭长阴冷的瞳孔迸射出近乎严厉的质问。
“你确定吗?”
萧镜柌抿了抿唇,依旧冰冷的眼瞳盯着萧允礼看,没有答话,只是掐着萧允礼脖颈的手更用力了。
他确实不是认不出。
但是既然已经认错了,事情已经发生,要他去爱一个他那么讨厌,那么厌恶的人,他怎么甘心?
而且,看上次楚怜来他府上的表现,所以才问他与知许有何不同。
呵,可笑。
楚怜哪里配和楚知许相提并论?
只怕代替知许来他府上的主意,也有他的一份吧?
不然为什么不拒绝,还要继续下去?
此刻的萧镜柌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自白。
他想方设法,从哪些细枝末节中找出能证明他是受害者的证据。
说给他自己听,也是说给楚知许听。
随着这话的落音,屋内霎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萧镜柌一言不发的转头,向着僵硬在原地的楚知许看去,而楚知许只是别开了脸,一言不发的模样,像是在替他回答什么。
萧镜柌掐着萧允礼脖颈的手一松,直愣愣看着楚知许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实在是……
实在是接受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