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难得给你一顿好酒菜。”狱卒放下托盘,对着童贯说道。
看盘子里,一只鸡,一盘菜蔬,一壶酒。
若在往日,此等饭菜,童贯都不正眼来觑,哪怕给乞丐施舍都嫌丢他的脸面。
不过,麸皮杂粮粥吃了十来日,童贯不禁咽了口口水。
突然,童贯脸色大变,问道:“这可是断头饭?”
狱卒道:“莫要慌,还等着献俘于金阙呢,焉能杀你?”
许是心情大好,狱卒继续道:“先帝驾崩,新皇登基。
陛下有旨,全国犯人罪减一等,同时给予在押犯优待。”
“金阙献俘……罪减一等……”童贯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莫非……我可能活下去!”童贯欣喜不已。
他觉得,自己有希望被赦免。
可惜,狱卒已经离开,他也无处询问去。
怀着自欺欺人的希望,童贯扯下一条鸡腿,大口咀嚼起来。
牢狱外,牢头年大头对狱卒说道:“这可是我等在宿迁的最大战果,又是要给陛下献礼的,万万不能有失。”
“放心吧,头。”狱卒笑道:“你等在前线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抓住这厮,岂能白白让他死了。”
年大头摸了摸断臂,道:“是啊,那仗可是打了许多时间。”
狱卒又问道:“头,宿迁大战,我军伤亡多少,又杀了多少啊?”
年大头道:“我军死的不多,我估计不超过三千,杀了的,总有三五万吧。
抓到的,这我真不知道,反正校场上的战俘,真的是如山似海啊。”
“累死个人!”御书房内,方天定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叶贵,去枢密院问问,宿迁之战的战报送来了没?”
“是,陛下!”叶贵应下。
方天定登基,叶贵也水涨船高,由太子詹事成了贴身内侍。
虽然没什么权力,然而作为皇帝的绝对心腹,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这不,根据宗人府的安排,他会被授予伯爵之爵位。
讲真,若死凭本事,叶贵这辈子能博个男爵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也就他及时抱住了方天定的大腿,并且牢牢不撒手,才由麻雀成了金凤凰。
不过,能伺候人,也是一种本事。
不然想做内侍的的人如山似海,为何方天定不选别人?
该因干这个,要能察言观色,要能管好自己的眼睛、嘴巴、耳朵,特别是心中的第二棵树一定要长好。
所以说,这个活儿看似简单,却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没等他出门,杜进臣已经请见。
“定然是战报来了。”方天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