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京师里可谓是人心惶惶。
西山新城的价格,非但没有下跌的趋势,甚至还连日攀升。
到了下月月中,居然到了二十七两银子。
每丈二十七两,这几乎已是天文数字,哪怕是在新城,这价格也堪称是恐怖了。
可新城那里,要什么有什么,无论是学堂,戏院,道路,几乎什么都有,可这方继藩的封地处,却还是一个大工地。
两相对比,任何一个理智的人,想来都明白。
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西山市面上的宅邸,就是吃香。
价格在短短两个月不到时间,竟是涨了三倍。
这个收益,是极骇人的。
因而,才有更多人,疯了似的想要购买。
似乎人们已经疯了,完全不再在乎那憋屈的小宅到底是否适合住人,未来如何。
一些家族也纷纷倾尽了家财,彼此拆借,都想去分一杯羹。
某些商行看的眼热,也忍不住取出了一部分本用于去扩大生产的金银,投身其中。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不再是李政这些人暗地里购买,人们似乎寄望于这里的宅邸,会一直涨下去。
以至于涨幅在二十七两银子的高位上,非但没有任何下跌的趋势,反而更大起来。
因而,当价位突然三十五两时,只用了短短的六天。
六天的时间……价格竟已至四倍。
李政的心情轻松许多。
一切都如自己所料。
而现在……他终于不再紧张,而是有了闲情雅致,邀了国使馆的佐官喝茶。
副使乃是奥斯曼人,本叫穆斯塔法,不过现在早已改了汉名,叫朱成。
这番邦之人改汉姓的不少。
姓朱的较多。
毕竟在他们眼里,朱姓乃是国姓,反正自己叫着,也不必入大明的皇册,没人追究。
此后还有姓李的,姓赵的,姓刘的,这些姓氏相对少一些,却也是多数。至于其他的姓氏,也是不少,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当然……姓方的就比较稀罕了。
也不是没有,去岁的时候,倒是有个交趾人改了方姓,还挺高兴的,似乎有人说,当天夜里就有顺天府的差役围了他的客栈,将人揪了出来,一口咬定他乃方家海外遗孤,他拼了命的否认,至于此人后来如何,却无人知晓了,客栈里的人只晓得他被带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留在客栈里的行囊,迄今还没有人来取过。
当然,这等事,大家都晓得,都有了默契,不过却决不会开口说出来,形成了隐形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