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阁下,神盾局的梅琳达特工来了。”贝尔彻对罗夏说。
罗夏皱起了眉头,每次神盾局找自己,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神盾局又找你的麻烦?需不需要我帮忙?”托尼问道。
“你还是先忙你的新闻发布会吧。”罗夏说。
送走了托尼,罗夏在公司的办公楼里面接见了这位梅琳达特工。
刚进门的梅琳达看到罗夏双手上打着的石膏,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你好,梅琳达,请随便坐。”罗夏打招呼说。
“你好,罗夏先生,看样子你似乎遇到了一点意外。”梅琳达对罗夏说。
“嗯,确实是一点意外,不过见义勇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罗夏说。
“看样子你倒是不打算隐秘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梅琳达有点意外地说。
“你跟我的时间都很宝贵,所以就不要浪费在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上了。那么,弗瑞局长让你来,究竟是要传达什么意思?”罗夏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这次来,是想请罗夏先生你去跟他面对面谈一谈。”梅琳达说。
“哦,神盾局局长要亲自见我?”罗夏奇怪地问。
按道理说,这个世界的神盾局局长,绝对比美国总统都要忙,如果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尼克·弗瑞不至于亲自抽时间出来跟自己见面才对。
“梅琳达,尼克·弗瑞找我,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吧?”罗夏直截了当地问。
“抱歉,我不知道。”梅琳达回答说。
罗夏的眼睛看着梅琳达,在她说这句话之后,忍不住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因为罗夏眼前的梅琳达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阵暗沉的紫色光芒,让罗夏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怎么了?”梅琳达看到罗夏这个怪异的表现。
罗夏重新睁开双眼,发现刚才的紫色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幻觉一样。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痒。”罗夏解释说。
梅琳达虽然觉得罗夏的话有点不尽不实,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局长在等你。”
罗夏想了想,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既然尼克·弗瑞要亲自与自己见面,那正好趁这个机会当面说个清楚。
“我想你应该有准备车吧?”罗夏问道。
“车我们没有准备,不过,肯定不需要你这位伤员自己开车去见弗瑞就是了。”梅琳达说。
罗夏一开始还不明白梅琳达的意思,等他看到停在公司空地上的昆式战机之后,才明白过来。
“这么隆重?”罗夏笑着问。
“只是赶时间而已。”梅琳达说。
而这一次,罗夏再次看到了暗沉的深紫色在梅琳达的脸上浮现。比上一次似乎更清晰一些,罗夏甚至可以看到这紫色光芒的缓缓消退。
再见这种异象,罗夏却不动声色,只是悄悄地通过火种源对紫罗兰说:“有没有检测到附近有什么不妥,像是特殊的电磁波之类的?”
在罗夏看来,大概是战术目镜的特殊数据视觉看到了什么不妥,例如梅琳达脸上带着类似面部模拟器之类的特工装备。
“抱歉,指挥官阁下,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紫罗兰回答说。
“继续注意,有什么变化就马上通知我。”罗夏吩咐说。
“明白。”紫罗兰马上回应。
罗夏跟在梅琳达身后,走上了这辆昆式战斗机。
不得不说,梅琳达的驾驶技术很好,让罗夏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震动就到了目的地。即使是乘坐战斗机,这一趟旅程也花了不少的时间,也不知道是真距离那么远,还是说梅琳达有故意绕圈子的意思。
而且从上飞机开始,紫罗兰就发现了明显的电子屏蔽效果,几乎隔绝了一切的对外通讯。
要不是紫罗兰能够随意调用神盾局的独立网络系统,那罗夏都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昆式战斗机在神盾局总部的三叉戟大楼前降落,罗夏在梅琳达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一座国际性特工组织的大本营。
这格局和布置,确实相当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罗夏看到这建筑物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西装笔挺,身体强健的各色人种。黑人、白人、亚裔、印第安、犹太等等,几乎世界上任何一个种族的肤色都能够看得到。
他们有些看起来完全不起眼,长相是一看就忘的那种寻常相貌,但也有不少显得特别的英俊和漂亮。光是从成员上来看,神盾局确实不愧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
然而罗夏这时候却没空在意特工们的肤色,反而是被眼前的各种缤纷色彩晃瞎了眼。在这些来来往往的特工里面,罗夏看到他们脸上出现各种不同的色彩。
赤橙黄绿青蓝紫,甚至还有黑白灰的颜色,而且这些颜色还会不断变化,这简直让罗夏有种看到了霓虹灯的感觉。
“战术目镜,关闭数据视觉功能。”罗夏默默下了一个命令。
一瞬间,战术目镜变成了最普通的平光镜。然而,罗夏眼前的这些色彩依旧,也就是说,这些颜色与数据化视觉没有任何关系。
罗夏突然想起一个说法,失血过多好像是会引起视网膜缺血,而导致视力模糊,甚至失明。看样子,自己要好好去检查一下眼睛才行了。
在这一片色彩缤纷之中,罗夏来到了总部大楼的顶楼,尼克·弗瑞的办公室里面。
梅琳达只是帮罗夏打开了房门,并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
罗夏倒也不怕尼克·弗瑞会在里面埋伏五百个刀斧手然后掷杯为号将自己砍成肉酱,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而当罗夏看到那位传说中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时,却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棕色。要不是罗夏一直对这种色彩相当在意,恐怕都难以发现。
毕竟,这货的肤色已经够深的了,浅浅的一层棕色还真不好发现。
“罗夏,第一次见面,希望你在旅途上没有什么不适。”尼克·弗瑞对罗夏说。
说这话的时候,尼克·弗瑞的色彩变成了紫色。
罗夏心中一动,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口说:“弗瑞局长,你对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关心,对吧?”
红色光芒闪过,然后又变成了紫色,尼克·弗瑞开口说:“怎么会?我对每一个守法公民都抱有最大的关心。”
看到这种变化,罗夏咧嘴一笑,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些光芒所代表的意义了。
“我对每一个守法公民都抱有最大的关心。”尼克·弗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跟梅琳达一样暗沉的紫色。
罗夏不动声色,便顺着尼克·弗瑞的话说:“那你请我来这里,莫不是给我申报医疗保险的?”
尼克·弗瑞的颜色又变了,从暗紫色变得有些透红。
“好了,罗夏,我们就不要再这样相互试探了好么?”尼克·弗瑞明显有点不耐烦地说。
但罗夏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继续冷嘲热讽地说:“你看我千里迢迢地来到你的地盘,你连个座椅都不给我准备,然后还怪我客套话太多。我想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差异吧?”
然后,尼克·弗瑞脸上的红色就更深,更明显了。
现在罗夏可以确定,红色一定是代表怒气。一个人越是愤怒,罗夏就能看到越是明显的深红。
被罗夏这么不硬不软地怼了两句,尼克·弗瑞的耐性显然到了极限,开门见山地说:“罗夏,之前在阿富汗发生的一切,我们神盾局看在郑贤先生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但前提是,你不要做出危害到公众安全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指,我昨晚跟托尼一起阻止了憎恶的肆虐,竟然不是好事,还影响了公众安全了?是我的英语水平差到半岁孩子的水平听错了,还是说弗瑞局长你有意刁难我罗夏呢?”罗夏奇怪地问。
“你应该明白,神盾局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公众做好准备之前,将一些超自然的事情掩盖下来,以免引起恐慌。但昨天晚上你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了公众可以接受的程度。现在网络上都已经有传言说你是外星人,你知道吗?”尼克·弗瑞相当生气地说。
然而,在罗夏看来,尼克·弗瑞脸上的红光反而比之前还要弱了一些。
照这么推测,尼克·弗瑞脸上的气愤似乎是装出来的。网络上传播的谣言,似乎还没有罗夏刚才讽刺他的几句话那么严重。
罗夏突然觉得这样很好玩,就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样。
“那么,你是想让我开个新闻发布会去解释这件事?”罗夏笑着说。
这一次,尼克·弗瑞是真“红”了。
这难道不应该是相互扯皮,然后各退一步妥协么?
大概是没想到之前还会扯郑贤虎皮的罗夏突然不按常理出牌,让尼克·弗瑞一肚子的话有点说不下去。若是罗夏露出半点的怯懦,那尼克·弗瑞就会步步紧逼,从而在谈判上面获得更大的好处。
但现在看来,罗夏完全是有恃无恐。而偏偏尼克·弗瑞是真有点拿他没办法。现在的神盾局,还不能冒着得罪郑贤的风险来对付罗夏,或者说,这里面的利益还不足够让尼克·弗瑞铤而走险。
不过尼克·弗瑞毕竟是特工之王,对情绪的控制能力也是一流的。眼看着假装愤怒来威胁无用,便换了一种语气说:“罗夏,我想你也不希望这种谣言四处乱传,影响你的正当经营。那么,神盾局可以帮你将这些谣言都处理了。但作为交换的代价,你必须承诺不能继续在公众面前展示你的特殊能力。”
这一次,尼克·弗瑞的颜色倒是正常了,不再出现各种霓虹灯似的色彩。
“只有这个要求?”罗夏奇怪地问。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事情,尼克·弗瑞根本不需要请自己来神盾局总部亲自详谈吧。
“这是我们接下来谈判的前提,如果你连这个都不同意,那么我们就不用再谈下去了。”尼克·弗瑞十分认真地说。
罗夏思考了一下,点头说:“我也不是托尼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自然不希望这些传言继续发酵下去。不过,当时情况危急,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人会更多。”
“我很明白这个情况,所以才请你来这里一起商量,而不是直接让梅琳达将你抓尽神盾局的大牢里面。”尼克·弗瑞小小地威胁一句说。
罗夏也不计较这点小事,接着问道:“那弗瑞局长你找我来,究竟是想谈些什么?”罗夏问道。
“我听说,你的公司研发出来一种新型的药剂,能够迅速地愈合外伤?”尼克·弗瑞说。
“你想要配方工艺?”罗夏直截了当地问。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这么贪心?”尼克·弗瑞笑着说。而这一次,他脸上出现的是紫色。
这种话,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说谎,这么推理的话,紫色就代表着欺骗和谎言了。
之前梅琳达脸上出现过两次紫色的光芒,一次是说自己不知道尼克·弗瑞找罗夏有什么事。这是一个谎言,梅琳达出发之前估计就被尼克·弗瑞嘱咐过了。
第二个谎言是梅琳达说昆式战斗机能省时间,现在看来,省时间自然是假的,是防止罗夏知道神盾局总部的位置在哪里才对。
只可惜,梅琳达却不知道罗夏拥有紫罗兰,神盾局内部的信息对他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看到罗夏若有所思的表情,尼克·弗瑞还以为他在想治愈药剂的事情,就继续说:“罗夏,我不清楚你为了研发这种药剂花了多少代价,但这种药剂对神盾局的作用确实非常巨大,可以让我的特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因此,我们合作如何?”
“你想直接要成品?”罗夏问道。
“不错,我们可以给钱,你直接给我们成品药剂。当然,我们神盾局的资金有点紧张,所以,价格方面可能不能太高。”尼克·弗瑞说。
这大光头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叫一个紫光弥漫,罗夏差点被晃瞎了眼睛。然而,说了这么大一个谎言,尼克·弗瑞依旧是脸色不变,让罗夏不得不佩服这位特工之王的演技。
罗夏思考了一会儿,治愈药剂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市场,但对于神盾局那些动不动出生入死的特工来说,确实是保命的宝贝,这些高危职业才是治愈药剂的最主要客户对象。
“你想要成品药剂,公平交易的话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在交易里面,我要加一个条款。每十支药剂,除了对应的美金之外,我还要你们神盾局提供一吨以上的核废料,或者其他放射性的物质。”罗夏对尼克·弗瑞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核废料?能告诉我你要这些废料来做什么吗?”尼克·弗瑞显然是对这个要求感到有点奇怪。都叫做废料了,自然是无法再次利用的带辐射的垃圾,别人都要花大价钱来填埋处理,罗夏却还要收购,这实在令人有点疑惑。
“用来倒进日本海毒死全部小鬼子,你信么?”罗夏咧嘴一笑说。
尼克·弗瑞都不用看颜色都知道这是开玩笑,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个借口。但罗夏这话的意思就是无可奉告,尼克·弗瑞便也没有追问。
接下来就是一些交易的细节,基础的价格,还有每个月交货的数量等,在双方打算真心合作的情况下,倒是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只不过尼克·弗瑞还想装可怜剩下一大笔钱,结果真正的底线在罗夏看穿谎言的能力下无所遁形,最后反而被罗夏狠狠地地坑了一笔,结果尼克·弗瑞气得直接让梅琳达送客。
罗夏依旧是被昆式战斗机送回公司的,而在下飞机之后,他就给马特打了个电话,想约他出来喝杯酒。一是叙叙旧,二是,马特也有这种分辨谎言的能力。正好,可以找他交流一下心得。
只是,电话那边的他语气有点沉重,告诉了罗夏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之前租房子给罗夏的卡迪纳斯太太被人谋杀了,而马特刚刚在医院见了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