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业内传闻都误会韦恩斯坦先生了。”
面对蓝礼那轻描淡写却绵里藏针的话语,哈维的情绪瞬间就冲破了理智的束缚:言辞犀利、寸步不让,蓝礼总是能够在言语交锋之中抢占先机;这一次,蓝礼更是直接提起了“爱疯了”的过往交锋,字里行间的嘲讽和奚落根本没有掩饰。
哈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蓝礼,但愤怒到了极致过后,哈维反而是冷静了下来,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打磨,他自然不会像毛头小子一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然后留给他人话柄,而是冷笑了一声,“世袭贵族果然就是世袭贵族,即使是落魄子弟,也看不起那些许利益,鸡毛蒜皮的生活小事是无法引起你们的注意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份清高到底还能够保持多久。”
“那么就不是你可以担心的部分了。”蓝礼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睛明亮而坦然地迎向了哈维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狠狠地将哈维正面击退:
即使是落魄贵族,但依旧是哈维求而不得的阶层,那些恶毒的挑衅言论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罢了。骨子里的清高和装出来的清高,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哈维只觉得胸口遭受到了沉闷一击,他还试图说些什么,但随后就意识到,在这里继续停留也只是自取其辱,转身离开才是更加明智的选择,于是,他略显夸张地抬起了下巴,几乎是以鼻孔看向了蓝礼,“口才果然出色,但也只剩下口才了。”
说完,不等蓝礼回应,也没有看向安德烈,哈维就转身离开了——他不准备给蓝礼留下还击的空间,否则自己将会更加狼狈。
但脚步才刚刚迈开,蓝礼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安德烈勋爵,怎么今天居然起了一个大早?不要告诉我,你是专程过来吃早餐的……”
“不,不是,我是专程过来看电影反馈的……”安德烈那爽朗而明亮的回答就响了起来,依旧是熟悉的张扬肆意,却没有了之前的尖锐和架势,反而是透露出了一抹年轻人的蓬勃朝气——安德烈和蓝礼是同龄人。
哈维的脚步只是稍稍一顿,而后就加快了步伐和步频,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逃离。
这就是哈维的真实心态。
蓝礼是一只狐狸,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表面看来,蓝礼已经忽略了韦恩斯坦兄弟,转头和安德烈打起招呼来;但蓝礼开篇的称呼却格外刺耳,“安德烈勋爵”,在好友之间,蓝礼如此郑重其事地称呼,显然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