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30: 038 年轻人的畅想
大概受到的刺激太大，那天之后奥罗罗就像要和埃瑞克划清界限一样态度冷淡，琴本来的人格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看他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三个人之间就像隔了层纱，看起来很薄一层，却雾朦朦的看不清楚，于是埃瑞克不再招惹她们，把精力都用在了训练年轻人身上。
这天，训练完例行给他们按摩恢复精力，然后大家坐在草坪上休息。
“巴比，你老爹在电话里跟你怎么说的？”约翰很感兴趣的问道。
那次巴比借克莉斯汀小姐的采访向家人坦白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家里联络，希望能得到父母的谅解，看来他如愿以偿了。
朋友们开始恭喜他，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忧伤，不知道这位忠厚可靠的朋友是否会离开学院，回到自己的家中。这一点，玛丽尤其关心。
幸好巴比的话让他们把心放回肚子里。
“情况不错，不过跟你们想的也不一样。”巴比笑着说道。“我爸说他猛的听到这消息觉得很突然，不过以前也隐约有些察觉，所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除了罗尼那儿还有点别扭，他们都希望我能回去。”
“那你会回去吗？”凯蒂问道，她旁边的玛丽紧紧盯着巴比。
“不，我告诉他们我要留在这儿。”巴比毫不犹豫的回答，玛丽松了口气。
他看了玛丽一眼，又对朋友们说道：“这儿有我的朋友，有关心我的人，我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我想我会成长起来的，我希望我的父母有一天都能为我自豪。”
巴比的语气很坚定，年轻的脸依然带着稚气，却已经有点成熟的气质了。
“说得好！巴比。我总算不用担心你会做逃兵了。”约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在操场上和赛琳娜收拾训练器材的埃瑞克说道：“看那边，我们有一位英明睿智的船长，他会带领我们乘风破浪，攻破普通人的城堡，把我们的名字写到历史书里去。也许过上几十年，小学生的历史课本上会记载某年某月某日，火人约翰和他的朋友们拯救民众的英勇事迹。”
虽然约翰先生说得夸张，不过他的同学们倒也没笑话他，他们是亲眼看着埃瑞克把自己这些人见人憎的变种人推上如今的地位的，现在每天全国有上千家报纸在报导他们的故事，称他们是新的超级英雄。哪怕他们不出门，呆在学院里从电视上就能看到自己与暴徒搏斗，以及勇战怪蛇的身影。
普通人觉得一切都是巧合，但做为离埃瑞克最近的一群人，他们多少还是猜到一些东西，从怪蛇出现开始，一切都是埃瑞克一手安排的－－－－除了枪击案，它的效果证明那位导师的意见有多正确。
“他说得对，我们的事业在这里。”皮特也点头赞同，在枪击事件后受到孩子们的感谢令他记忆犹新，这种激动像一支火种激活了钢力士的灵魂，他决定跟着埃瑞克走下去，获取属于自己的荣誉。
“头儿，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约翰眼尖，看见忙完了的埃瑞克向他们走过来，当即向这位导师发问。
“出发，去哪儿？”埃瑞克问道。
“当然是走进广大的天地里，反正城市中到处都有犯罪，我们可以像上次解救小孩一样解救受害者，然后被救者会像供奉神明一样把我们敬起来，这样变种人的问题不就解决了？”活泼的约翰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埃瑞克坐下来加入年轻人们的圈子，随意的问道：“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
“那之后警.察会报怨你们打破了原本的秩序，他们控制不了局势可能会比以前还混乱，而且他们也可能会被裁员；施害者或许有其它原因，也许是一场误会恰巧被你们碰上了，却因此受到了伤害；就连受救者也未必会感激，他可能会埋怨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来，让他可以少损失一些。而且你们没有想到一点，你今天救了别人，明天你要不要救，后天呢？犯罪无穷无尽，而你们精力有限，你们很快会丧失所有的激.情，开始应付公事，最后无疾而终，你们依旧困守在学院里生活，而外面的犯罪依然继续。”
埃瑞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从始点回到终点：“你看，你们忙了很久，付出很多，最后却又回到原点，这有什么意义呢？”
年轻人们听了，感觉头上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下来，立刻就萎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巴比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很怕恢复到过去的生活，那样的苟活简直没有意义。
“善行不应该成为负担。你们必须牢记，不是每一次付出都会获得回报。你们应该有选择的行动，在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出现，既收获感激，又不会被嫉恨，为了达到这一点，我们可以和普通人合作，在合适的领域里成为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而不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疲于奔命消磨时光。”
“比如？”
“比如救火。几辆救火车收到911通报某处火警，正在风驰电掣赶往现场的时候听到你们把事情搞定了，他们白跑一趟，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以后再接到通知他们还要不要去？去了可能遇到同样的事，不去又怕灾情扩大，这个时候不满就产生了，他们会觉得你们多此一举，这时我们可能亲手创造了一批变种人反对者。所以这种方法不可行。假如我们换个思路呢，救火员来到现场之后发现火势过大，或是有受困者依常规方式无法救援，情况非常危急，这个时候他们请求援助，你们过去把事情搞定，这样受害者、消防员还有我们三方都能从中受益。受害者被成功解救，消防员完成了任务，我们既不用到处奔波，又收获了社会的感激，谁也不会因此不满。”
学生们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埃瑞克还有些没有说的话，那就是这类事情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很少能牵扯到其他势力之间的冲突，就是简单的险情而已，以学生们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应付，公众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能力引发担忧。
人们常常担心警.察手里的小口径手枪会不会胡乱发射扫到自己，却很少有人害怕消防员手里的高压水炮，在灾难发生时，他们甚至还要祈祷后者的威力越强越好，免得灾情蔓延开来，把自己的房子也烧到。
当然这也只是治标的方法，变种人的能力太过突出，总有些势力会打上他们的主意，所以他的计划还不能停止，要持续不断的进行下去，持之以恒才会得到足够的回报。
在埃瑞克思考未来的时候，他的学生们已经顺着他的思路自发的研究起来，如果自己遇到火警要怎么办？
“约翰你可以操纵火焰，你在外面把火吸出来，巴比控制冰雪的力量抵消高温，这样很快就解决了。”阿丽森觉得救火很简单。
“我呢？”凯蒂和洛娜跃跃欲试。
“你可以救援被困住的人，带他们穿墙越壁；玛丽借助大家的力量救治严重烧伤的人；皮特力气大，可以把障碍物打碎；如果遇到被钢筋之类东西刺伤的人，洛娜去搞定。我在外面统筹安排－－－－这么说来也不难。”阿丽森说着，觉得自己对这一行还真是挺有天赋。
“凭什么你什么也不做，却像我们的上司一样？”约翰不满道。
“高温有害皮肤，我可是以后要当大明星的。”阿丽森自我陶醉起来，然后立刻陷入朋友们的围攻。
他们就是一群孩子，埃瑞克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头儿，还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再帮我们想想。”约翰兴冲冲的说道，想要再找一条路出来，不过埃瑞克没有支持他的想法。
“这就足够了。”埃瑞克不打算让他们对外面的事务参与太多。
纽约大概有一百万栋建筑，每年其中三千栋会起大火，很多游客在这里居住了一段时间后，对纽约的印象就是满大街拉着警笛跑的警车和消防车，他们对这里动不动就拉响警笛印象深刻，它们几乎是不分时间地点的鸣起，有时候甚至还是一队消防车一块儿鸣笛，而消防员也是最容易遇难的群体。有附近这么一座大都市，年轻的变种人已经有了充足的显身手的空间，倒是应该担心那时他们还有没有时间用在提高能力上了。
埃瑞克可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们变成免费的消防劳工，他们应该是变种人的高端力量，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他们学习。他得给学生们发热的脑袋降降温。
“你们想得太简单。火灾不仅仅是高温烘烤，缺氧、毒性气体和烟尘都会对人体造成危害，甚至绝大多数人的第一死因并非高温烘烤或火烧，而是慌乱奔跑时吸入烟雾中毒。约翰的控制力有限，消防员的高压水枪威力不下于巴比，凯蒂和皮特也不能闯入正在燃烧的现场救人，那会把他们烧焦的。你们还需要增强力量，否则真正面对灾难时，你们的表现未必会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想一想，当人们怀着企盼等待你们起决定性作用的时候，你们却只能在灾难边缘做些琐碎的工作，那时你们会成为全国人的笑料，令所有变种人蒙羞。”
埃瑞克的批评让年轻人低下了头，他们如梦方醒，为了以后的好日子，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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