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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没打招呼,直接驶入武成王庙,这会儿是武学院的操练时间,他让马车驶向校场。
校场上,只有十几名武学生在郭汉的带领下操练,因为人数太少,只能练一练长拳短棍而已。
看到有马车径直驶入,郭汉先是眉头紧皱。看清是陈恪的座驾后,他暗暗啐了一口,让众人住了,大步走了过去。
马车停稳,一身便装的陈恪和一身男装的柳月娥下来。
“久违了,大人。”郭汉草草抱拳,瓮声瓮气道。
“我结婚你不还去了么?”陈恪笑道。
“末将是说,大人和武成王庙久违了。”郭汉对陈恪,那是一肚子的意见。
“忙么。”陈恪却无所谓的笑笑,望着那群武学生道:“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了?”
“都走了。”郭汉闷声道:“半年没发粮饷,也不开课,也不给了说法,多少人都走光了,只有这些脑子不大正常的才会待在这儿。”他一下提高声调,大声道:“大人啊,那些都是跟狄元帅,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现在都走了,你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
“行百里者半九十,此道末路之难也,”陈恪淡淡道:“我真替他们可惜。”
“什么?”郭汉没听明白。
陈恪却不理他了,因为苏进来了。
一看到陈恪,苏进有些激动道:“大人,你终于来了!”
“嗯,我来了。”陈恪点点头。
“这回不走了么?”
“也不能住这儿吧?”陈恪大笑道:“好啦,老苏,苦日子到头了。把这群棒槌的档案,送到我的值房中。”
苏进赶紧让人去准备,陈恪就负手在十七名武学生面前走了一圈,站定道:“善类不多呀……”
学生们本来就面色怪异,此刻就……更加怪异了。
“但无论如何,恭喜你们,通过了考验,成为我武学院改制以来,第一批入学学员。”陈恪笑起来道:“不过按规矩,还是得进行一次入学考试,依次到我值房中报道,进门之前别忘了喊‘报告’。”说完,便施施然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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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功夫后,第一个武学生来了,却站在门外,迟迟不进来。
“你膝盖中箭了么?”陈恪尖刻道:“连个门槛都迈不过?”
“学生不知道,什么是‘含苞高’……”那武学生嗫喏道。
“喊一声‘报告’。”陈恪以手覆额,柳月娥嗤嗤直笑。
“报告!”
“进来。”
那武学生才红着脸进来。
“坐。”
“喏。”武学生在小凳子上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