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皂毕竟年纪大了,尽管昨天晚上过得非常舒服,可是,因为前半夜在实验室研制新产品,后半夜又和老婆紧锣密鼓进行了交流,所以,当他抬腿去菲春书店的时候,已经深感疲惫,精神也有些恍恍惚惚。
此时的他,从头到脚都感觉来自身体内的反抗和压力。
除了眼睛有些半开半合状态,他的脚步也放缓了不少。
他刚走菜市场不远,就看到很多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他急忙走到人群里去上前探望,这一看不要紧,他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一组人马正在忙活着往墙体上写字。
一个大大的红圆圈里面,歪歪斜斜的写了一个“拆”字。
为首的那个小组长,在另一个留平头的年轻人帮助下,正在拿着一把皮尺,从地面向墙体高处测量画红圈写“拆”字的高度。
不用说,这个菜市场一代看样子又要拆迁了。
拉皂最关心的是,这“拆”字是不是也写到了菲春的书店那里。
于是,他没有在这对人群中逗留,而是沿着画着大红圈,写着大红字的街面继续向菲春书店的方向走去。
他大约又走了八九百米后,来到了菲春书店附近。
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菲春书店的东侧墙体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圆圈,里面果然是一个红红的“拆”字。
拉皂心脏不由地跳紧了。
菲春这里也要拆迁了!
那日后菲春有合适的地方吗?她会不会继续干下去呢?
如果一旦拆掉秦大友的魔达酒楼——也就是菲春的书店,那菲春的日子怎么过呢?
晨桥欠下的赌债又何时才能还上啊?张佑和张沫就业、买房、结婚的钱又从何而来呢?
他心里猛然间出现了一大串问题。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和老婆真成了神仙——料事如神了。
他庆幸芳春和自己的主张来的太及时太雪中送炭了。
他猜测着,此时此刻的菲春应该也知道了这样的消息。
“姐夫,你怎么来了?”
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菲春的声音。
“唉,菲春,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走在我后面呢?”
拉皂扭过头惊奇的看着说话的菲春问道。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活跃的神情,也许是他太困乏了,也许是他真的有些吃惊。
“这,这,还有那,都是刚才圈定的,看到了吗?我也在人群里,刚刚看到你。”
菲春淡定的用手指着近处的和远处的“拆”字,向拉皂这里画了一个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