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子感觉住在纯谭旅社实在不舒服。
——还没有进行住宿登记,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这就是让他敬佩了十几年,又是救过他的大恩人,菲春的大姐夫邰医生——邰拉皂,竟然会是一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
他居然可以随意带上一个女人进出旅社。
男男女女大晚上一起去住旅社,那应该是一种什么行为呢?
他对邰医生留下的美好形象,一下子扭转开来,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大流氓,一个道貌岸然的好色鬼。
这一改变,对于三嘎子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在他心里,他宁愿拉皂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在老百姓眼里最不值钱的形象。
——第二个不舒服,他想思考一些问题,一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总是被各种特殊服务所打扰。
他想静下来判断拉皂的行为,结果被骚扰电话打乱了思路。
他想静下来整理一天来见到听到的各种信息,结果被女性人工骚扰阻断了思维。
他想静下来给心上人打电话,结果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冲淡了。
无奈的他,气愤的他,头脑乱作一团的他,只好选择上床休息。
他要攒足精神和力气,明天集中精力继续今夜的思考。
他躺下了之后,仍然没有半点睡意,头脑里又开始浮现刚才看到邰医生和女人在一起亲热的场景。
他不由得想起了和菲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难道自己不是也和菲春一起住过旅社吗?
那个时候,自己和菲春都还是没有结婚的处男处女呢?
现在怎么笑话起人家邰医生了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从内心里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开始为自己寻找理由辩解。
毕竟那个年代他和菲春是自由恋爱,这叫做事出有因。
你拉皂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而且,结婚生子也都这么多年了,明知道在外面找女人是不对的,还竟然带着女人在外面过夜。
于是他决定,第二天提前起床,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在旅社大门外,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拉皂的出现。
他要把自己抓到的第一手材料,回家之后告诉菲春。
对了,他要在告诉菲春之前,事先了解一下她大姐夫过去在外面是不是也经常胡来。
他想好了这一切,就用手掐掉已经吸的只剩下烟蒂的烟头,然后半个起身,把烟头放在床头前面的烟灰缸里。
他怕半夜里继续有人敲门骚扰,也怕有人会打开他的房门,于是,睡前他又一次起身,反锁了自己房间的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