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了,她需要帮助薄雅鹤的是什么。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更希望自己从未知晓这些事情。
薄雅鹤此时看上去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从未有过的脆弱。
不该是这个样子。
不该的。
薄雅鹤突然晃了晃剧本,“你说夏阳很像我,其实不是。”
“我比戏里任何一个人都要虚伪,我没有一点和夏阳相似的地方,我要怎么去演他,让他变成江溺的光呢?”薄雅鹤再次看向上方,他的声音很轻。
他摸着自己的心脏,“我不配演夏阳。我曾经想利用他获奖,可我做不到。”
他说。
“无论谁饰演夏阳,都比我合适,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我该用什么去偿还这一切。”
他说的很郑重,仿佛在宣布一个决定。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做一个决定,我知道自己这次不能再那么难看了,”他低低地,在笑,“对不起,千奈,我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连千奈莫名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长久的酸涩的痛楚。
薄雅鹤说得又快又急,他并没有很多情绪,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故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故事,然而越是这样,她越是感觉得到那平静话语之下的沉痛、无奈、和心酸。
她仿佛可以听出薄雅鹤长久以来的自我纠结,不快与伤害,他越是坦诚、越是平静,反而越是让她心里难受。
他已经将自己放在了极端的反面。
完全否定了自己。
明明有那么多喜欢他的人,怎么可能都是因为通稿和营销呢,他甚至都不相信自己了。
“不用可怜我,”薄雅鹤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出来就好多了,抱歉刚才失控了,我们继续对戏吧,不过我可能状态不好。”
连千奈舍不得追问了,她小声说,“不是这样。”
她看着薄雅鹤的眼睛,“不要对自己失望好吗,我们还有三个星期呢不是吗?”
自问自答般,她重新拿起了剧本,“人物分析多久都可以,我会陪着你的,我们练一千次都可以的。”
薄雅鹤叹着声,“你真是……”他结实的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他的气息压近,让她缩紧脖子,却离不开与他相对的视线。
他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千奈,我和夏阳相似的,大概只有结局了。”
……
薄雅鹤的最后一句话让连千奈一直很在意。
可他看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除了,无法演戏。
准确的说,是无法表达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