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婼思量了一会儿,深呼吸,稍稍平静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
薄君奕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冷嘲道:“你要出去见他?”
“他就在外面,我还能躲得了几何?”
虽说如此,她走路的步伐却仍是踟蹰了一下,最终走到门前,覆在门把上的手迟迟不见动静。
半晌,她咬咬牙,旋动门把,打开了门。
当即映入眼帘的人,宋清倦,一双布上血丝的瞳孔狠狠瞪着她。
她心微微一慌,鼻子酸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房婼顺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说道。
他从上到下将穿着睡衣的她打量了一回,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带着辛酸的冷笑:“你真的在这里,和别人在一起?”
她蹙起眉,没有回答。
宋清倦的内心希望她能回答不是,可是她一句话都不说,像是默认了他的问题,猛地心一紧,身子轻颤起来。
他拨开她的身体,走进屋子里,半个身子还没进门,便看见薄君奕缓缓地从里屋中走出来。
薄君奕的身上也穿着睡衣,傻子都能猜得出昨晚发生了什么。看来童韵宁并没有骗他。
就在这一刻他脸上伪装的平静彻底崩塌,发出诡异森冷的笑声,转首瞪着房婼,想听她的解释。
房婼垂着头,似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难道连一句都不愿跟我解释吗?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闭了闭眼,说:“我早就跟你坦白清楚了,宋清倦,我们分开吧,我早不爱你了。”
宋清倦纵声大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我怎么早没有擦干眼睛好好看清楚你呢?扬扬每天缠着我问妈妈去哪里了,他是不是要失去妈妈了?我告诉他妈妈很快就回来。若是他长大知道他最亲爱的妈咪行为如此不检点,做着不要脸的事情,你让他怎么看你?房婼,你对我残忍就罢了,为什么连你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顾?竟没想到你会这样薄情寡义,原来如此。”
她身子有些不稳,眼泪潸然而下,如何也收不住。
他抓着她的手渐渐松开,慢慢从她手臂上滑了下来。
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其他男人怀抱中,除了心痛如割,又能如何?
夺回她又如何?她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真是赤裸裸的讽刺。
放手吗?他不甘。
童韵宁倚在隔壁房门外,双手抱肩,带着胜利的微笑,挑衅地睨着房婼。
没有人,能够永远一帆风顺,包括她……所有人为她飞蛾扑火,最后都被她伤害得体无完肤,看她还能挽回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