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多钟的天还是黑的,陶宁挣扎着打开屋里的灯,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这无尽的光明,才习惯过来,慢慢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现在距离考研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她是整天整天抱着书背政治,背得是昏天黑地,头昏脑胀,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循环着马克思毛中特。
突然增加的政治背诵内容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唉……
陶宁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考研狗不配睡懒觉。
考研将近,无论是图书馆还是自习室人都多得一批,教学楼的走廊里都已经摆满了学生自己买的小桌子,大早上已经有人抱着暖手宝被书了。
陶宁在家学不下去,一个人学习总是太孤独,哪有人多来的快乐?
自习室里自然是占不到位置的,陶宁就在自习室外的小角落里自己支了一个桌子,方便她找不到位置时有个固定座位。
在庆华大学复习的这些天,陶宁和周遭的同学也迅速建立了革命友谊。
她来得算是早的,这一块地方的大半桌子还是空着的,不过还有人比她来的更早。
坐在陶宁身后的一个小哥哥,名叫余瑜,是通信专业的学生,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陶宁和余瑜打了招呼,后者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苦涩。
余瑜把所有的书都装到了收纳箱里,还有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陶宁随便问了一句,“唉?余瑜你在自习室里找到位置了?”
余瑜抱着书,一脸苦涩,“不是,我不考了。”
陶宁一脸惊讶,“啊?怎么就不考了呢?”
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了啊?怎么就突然不考了?
余瑜一脸懊悔,泄愤般地把手里的书扔到桌子上,用手抓了抓头发,“害,我忘了报名了!”
陶宁:“???”
考研报名过去那么久了,你才想起来自己没报名?
余瑜痛心疾首,都怪他太沉迷于学习不能自拔,否则怎么会忘了考研报名的时间?
陶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复习到这个阶段了,才发现自己没报名……
余瑜长叹一口气,“我这就是重在参与。”
陶宁没憋住,笑了一声,立马收到了来自余瑜的死亡凝视。
她摆摆手,“对不起,虽然你的故事很悲伤,但我忍不住想笑。”
余瑜挫败地把收纳箱的盖子盖上,“害,别说你,就连我室友都已经笑了很久了。”
陶宁轻咳一声,“没事啊,你可以明年再战,最起码有经验了不是?”
余瑜撇撇嘴,“亏我今年还让天桥下算命的先生还算了一卦,他说我是必上岸的脉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