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比赛,变成了动车演练。
这样一来,武文杰原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原来既是比赛,大家都不免患得患失,千方百计把自己动车的“丑”藏着掖着。
现在没有这个顾虑了,演练的目的,就是为了暴露问题,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之前被迫退出赛事的润土号,也被招了回来。
一通演练下来,还真没少暴露问题。
紫金号再次出现部件掉落,其严重程度让润土号相形见绌。
当然,最后在跟青木号拼速度时,演练中一路跌跌撞撞的紫金号,以微弱优势领先,算是在最后闪出了一个小小的亮点。
回厂后,总工征求武文杰意见,商量厂里要不要开个庆功会。
满脸疲惫的武文杰不大赞同,尽管这次前去参赛的青木号,总体表现还说得过去,但各种问题也像疆新姑娘的小辫儿,一抓一大把。
再有就是武文杰一直心心念念的比速度,居然以一公里之差,紫金号跑到了123公里时速,而青木号只跑到122公里。
更何况,由于原定的比赛变成了演练,尽管青木号总体表现最为稳定,但组委会没有对各队进行量化评比。
往好里说,参赛的五个团队都是胜利者,往不好里说,每家都暴露出了那么些问题,某种意义上,大家都是失败者。
面对这种意义上的失败,武文杰当然会认这个头,但他也知道,这个失败,既不能怨设计研发人员,更怪不着一线操作的工人。大家都已经尽力了。
这是初入新领域的跌跌撞撞,是摸着石头过河的磕磕绊绊,也是缺乏实践基础的懵懵懂懂。
如果非要把它叫做“失败”,那么这个“失败”还有一个大家更熟悉的身份,“成功它母亲”。
按武文杰的想法,与其开不知所以的庆功会,倒不如找来有关人员,共同探讨未来动车组的发展,高铁的发展,究竟应当朝哪个方向走。
跟厂里一样,这段日子以来,部里和总公司的领导、专家,也深陷同样问题的探讨之中。
厂里的讨论,不可谓不广泛,不可谓不深入。
最终形成的共识也比较集中:再给我们十年二十年,通过励精图治,不懈努力,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在高铁动车这个领域赶上世界先进水平。
而通过丁子成那里,武文杰得知,铁路系统高层的讨论,不但十分深入,而且还有相当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焦点在于,实现赶超的路径。
丁子成问武文杰,按照这次会议和演练中发现的问题,从工厂的情况来看,他觉得应当如何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