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你也算是救我一命,洛伦佐。”
海博德推开酒馆的大门,示意洛伦佐跟着进来。
“其实我当时觉得没什么,后来在医院里躺着的时候,红隼跟我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红隼?”
洛伦佐有些疑惑,走进酒馆,室内的装饰都蛮符合维京人的风格,墙上挂着圆盾与刀斧,桌面上散落着一些牛角杯,当然,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怪味。
洛伦佐不清楚其他人怎么想,反正这让他有种回到自己家的感觉……不过,很奇怪,这里没有什么客人,除了酒保外,洛伦佐与海博德似乎是唯一的客人。
“对,红隼,他倒在床上,没事就在乱叫,毫无死里逃生的后怕,想想在玛鲁里时也是,这个家伙快乐的飞起,根本不在乎什么死不死的问题。”
海博德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回忆的同时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维京人不畏死,是我们渴望着死后的英灵殿,但很显然对于红隼来讲,死后什么都没有,我就问他,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心情。
红隼对我说,按照他的人生历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多半会在很多年前就死在下城区某个肮脏的角落里,是净除机关救了他一命,给了他还算正经的工作,和稳定的住所。”
“虽然对于红隼而言,这是从一个火坑爬向了另一个不算那么糟糕的火坑,但至少他活了下来。”
酒保醉醺醺地走了过来,为两人上了两大瓶啤酒,密集的浮沫在液体上漂浮,还能看到其中悬浮着几个冰块。
“他对我说,自那之后,每活一天,都是血赚。”
“血赚?”
听这词,洛伦佐笑出了声。
海博德也忍不住地笑了,一边笑一边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家伙乐观的有些过分,但想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我本该死在玛鲁里,可我活着回来了,托你的福,”海博德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现在所活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意外之喜。”
“这样听起来蛮不错的。”
洛伦佐因海博德的话语想起了从前,但他没有回忆太多,只是略微触及那片记忆,他便退还了回来。
“这么看来,大家都从死神的手里偷到了时光。”
洛伦佐轻声感慨着,手指用力地摩擦酒杯,粗糙的质感下,他能分清每一寸裂痕。
“现在红隼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海博德问道。
“我们出发的有些紧急,红隼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最为主要的是这个家伙要求休假,我们前往玛鲁里时,这个家伙就是放假放了一半被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