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越又叹了一口气,还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莫欺少年穷啊。”
说罢,他摇摇头,转身回了讲堂。
范倚林就有些浑浑噩噩的,接下来的半日,他都时不时的看向蔡越,想透过这几眼看看他沧老的模样,然而只见到一个小豆丁端端正正的坐在案桌前,身姿笔挺的听着先生讲课,连读书说话都嫩生嫩气的。
范倚林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他觉得自己被蔡越给忽悠了。等到下午课上完后,他又想找蔡越说道说道。
谁知道这小子一下学,便迅速把书籍整理好,背起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县学,回家了。
听完蔡越这一天的经历,郑泉水和高子他们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蔡越腿上的迟迟不明所以,也跟着咯咯咯的发出叫声。
倒是邵青远沉默的皱着眉,看蔡越说得差不多了,便让他回去休息。
郑泉水和高子意犹未尽,还想再听听,就搂着他一块离开了。
迟迟被他们抱在怀里,四个人很快离开了花厅。
他们一走,花厅便安静了下来。
邵青远嗤笑一声,“一个县学连三十个学生都不到,竟然还能分成三派。”
这些学生缺少的不止是知识,还有其他品德教育方面。
连蔡越都知道,莫欺少年穷,可县学却把‘穷’这个字,在角角落落从上到下全方位表现的淋漓尽致。
顾云冬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坐在他身边,喝了一口水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整顿县学?”
邵青远,“等县学教谕再次上门的时候。”
只是他没想到这位教谕这般不经念叨,他这边刚说完,第二天一早,他刚上衙,县学的教谕便苦着脸过来了。
他一来就开始诉苦哭穷,说他这段时间已经想了许多办法了,可只筹到二十两银子,连给所有学子买笔墨纸砚都不够,实在是山穷水尽了,求邵青远帮帮忙。
还真别说,几日不见,这教谕看着的确憔悴瘦弱了许多。
邵青远承认他做事确实尽心尽力,就是这做事的方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教谕说得惨兮兮的,仿佛再没有银钱加持,这县学就要办不下去了,那些学子都要没书读,将来靖平县的读书人便会越来越少,进来也会越来越落后的。
邵青远眼看着他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只能揉了揉额角,站起身从案桌前走了出来,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县学一趟。”
教谕一愣,等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闪过光芒,“大人,你是说,你是说……”
只是随后他又蹙眉,不是给银钱就行了吗?为何还要去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