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一慌,看着少年漫不经心的面庞,试探着开口道:
“那……您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做吗?”
少年抬眸看她,嗤笑了一声,眸底淌过一丝决绝,“不需要!我不需要一个对我不忠心的人,继续留在我手下做事。”
薄唇勾起,深邃的瞳仁,锁住纪语晨惨白的脸色,道:“让我没安全感呢。”
纪语晨眼底原本萦绕着的光芒,再度暗淡了下去,同时,看向他眼底不容置否的坚决,她很清楚得知道,少年并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的在赶她走。
她瘫坐在地上,比起一开始的求饶,此刻的她,却显得格外平静。
对她来说,死,甚至并没有比被少年赶走来得可怕和难以接受。
“Boss,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您非要这样逼我?”
一直以来,她知道这少年虽然冷情冷心,但也不是不讲道理。
她想到先前被他扇的那一巴掌,他问她,她对乔栩做了什么,她死活不肯承认。
可她做得这么隐蔽,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她知道最近乔栩做了两次全身体检,明明什么都查不出来。
Boss又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看着她眼底飘忽不定的神色,冷笑一声,似乎是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冷笑道:
“自作聪明。”
纪语晨的面色,越发惨白了,大概已经确定少年是真的知道了她做了什么,但她却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察觉的。
就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少年已经从冷冻柜里取出了那个她之前交给他的玻璃瓶,一点不稀罕地扔到了她面前。
“看看。”
说话的同时,他又懒懒地往身后的转移上一靠,而后,做了一个优雅的转身。
“我这个人,是讲道理的,也是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耍手段,这并不让我气愤,我气的是,你的手段耍得不高明,被我轻易地看出来了,这说明你很蠢,而我的身边,最不需要的就是蠢人。”
纪语晨捡起面前的小瓶子,里面的东西,明显跟之前她交给他的不一样了。
瓶子里原本透明的粘液,隐隐透出了一丝极淡的蓝色的光。
她的心脏,狠狠颤了一颤,目光带着胆寒地看向坐在转移上像个幼稚的孩子一般,来回转着转椅玩耍的少年。
他总是这样跟个精神分裂似的,能在残酷和纯真间轻松自如地切换。
哪怕他此刻是站在了审判者的位子,在对她进行判刑。
即使少年不用说,她都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交给她的那个瓶子里,肯定加了别的成分,只要她动手,这个成分出现色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