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一个小孩来说好像过于残忍了一些,但对一个刚从自己的母体女鬼肚子里爬出来的无脸小孩来说,完全还可以力度再大一点。
小婴儿秉承着欧美那种血腥恐怖的风格,白嫩的新生皮肤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它听不懂曲衔青在说什么,四肢着地一顿一顿地朝曲衔青脚下爬去,沿途不停地歪动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看上去很有生锈机械一样的诡异感。
母体女鬼在它爬出来之后就开始碎裂,化为枯萎的灰烬,这一次,母体女鬼连一颗牙都没有留下。
“看来在判定上,这个鬼婴和女鬼是一体的,属于同一只鬼物,同一只污染体。”虞幸抿唇,蹲了下来,看似是在近距离观察鬼婴的模样,实际上悄咪咪用棒球棍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以缓解那种站不稳的眩晕感,不过他也确实看到了更多鬼婴身上的细节,鬼婴除了没有脸,身体和普通婴儿差不多——当然是普通婴儿生下来两三个月大的状态,在它蹒跚爬向曲衔青的时候,曲衔青一步都没有挪动。
曲衔青微微皱起眉头,两个男人都在一旁看戏,只有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衣服即将被污染:“……我动不了了,它要碰到我了。”
虞幸好奇:“强制定身?”
赵一酒:“连你也不能动?”
“只能说话和移动视线,在它那张空白的脸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被周围的空气禁锢住了一样,完全动不了。”曲衔青知道两个队友是想观察鬼婴的攻击模式,所以忍辱负重地描述起自己的感受,说着说着,那只鬼婴就爬到了她脚边,小小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靴子。
那可是能将女鬼开肠破肚的手。
曲衔青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虞幸狗就算了,反正他也不会让自己真正的受到无法逆转的危险,但连赵一酒都……这不是个正道线吗?难道这就是自己平时调侃他喊他大哥哥的报应?
鬼婴抓住了她的靴子,开始沿着她的腿一路向上爬,像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曲衔青身上,那血糊糊的身体在曲衔青裤子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血迹,同时,它的嘴里还不断发出含糊的:“妈妈。”
这一幕大概就像住进被诅咒的日式宅子里之后,被伽椰子喜欢的俊雄爬被窝的感受,如果换一个承受者的话,就非常惊悚。
可曲衔青很冷静,两个聚精会神围观的群众也很冷静。
她实时分享着自己的感觉:“完全动不了,被他碰到的地方很冷,有点像是被冻到了冰柜里……我的身体感觉不到这些,是灵魂感觉到的,不一定完全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