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力气的,便先在下面等着吧。”项子喻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便卯足最后一丁点力气咬牙往上爬。
爬了没几步,腿脚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台阶上,膝盖直接猛地撞向台阶锋利处,项子喻感觉到疼痛,不过大脑已经不听使唤,晕晕沉沉的,眼前的台阶也开始晃动,软绵绵的,虚浮的,不切实际。
耳边传来点声音,像是在叫他,可项子喻已经没有意志去听,只觉得晕沉到难受反胃,匍匐在台阶上,一点点喘着气,喘的猛些,窜进的空气都快能将肺脏给碾碎,不喘,直接要了命。只是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喘着,鼻子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趴在那,一点都动不了,喘了好一阵子,休息了好一会,终于找回点意志,手脚并用着往上爬了一段路,然后停下来,再休息一会,然后再爬,休息,爬,休息。
项子喻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过程,脑袋昏沉,一片空白,只留下点念想,花容和孩子,便这么一直支撑他上去。
一级,两级,三级。
再坚持坚持,还差一点,就一点点。
就还差一点点,不能停下,想想爬上来的几千层台阶,总不能在最后取得胜利的时候放弃,不甘心,再坚持一下,就差一点点。
到了。
项子喻伸手往上够,已经触摸不到冰冷冷的台阶,项子喻知道自己到了,爬到头了,整个人像是卸了下全部的力气如同一摊烂泥软绵绵的匍匐在地上,没有半根骨头,眼睛就那样半睁不睁的,露着眼白。若不是身上还有腾起的热气,手脚上还有点温度,怕是要被人认为是具尸体了呢!
“施主。”
好久,项子喻茫然中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浑厚圆润,还挺好听的。
咬咬牙,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谁在叫他,模模糊糊中瞥见面前蹲着一个粗布衣裳的和尚,哦,应该是这山上寺庙的。
“我是...来许愿的。”项子喻艰难的说,口干舌燥,每一个字都是从干裂的喉咙里发出的磨擦声。
“许愿?”和尚往项子喻身后一望,漫无边际的阶梯,略过些惊讶,“施主是从天梯上爬上来的?”
项子喻:“......”
项子喻看着眼前唯一的活物,有些无语,难不成不像,难不成还有别的上山的方法?
和尚似乎看懂了项子喻眼中的意思,笑道:“这几百年来,还没有几个能爬上来,屈指可数,所以贫僧看到施主有些惊讶。”
项子喻随意的“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和他说这些废话,要不许愿,要不给他口水喝也行阿!这山顶上的和尚都这么没有眼力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