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信息非常发达的年代,这是疾病层出的年代。
在这样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大家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了,各种疾病的消息也太多了。
像什么登革热,甲流,乙流,非洲猪瘟,谁都还没明白这到底是啥呢,又过去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发生。
所以这一次,早期阶段除了医学界人士比较关注之外,普通老百姓很多人上网也都看到这些新闻了。
可谁都没往心里去,不过就是一种病而已,可能稍微新一些。尤其是那些离着湖北比较远的地区,更是屁都不关心。
但是在腊月二十七这一天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夜很晚了,许阳还在看连线的消息,让张可不停地搜索消息出来给他看。
张可的神情也变得很凝重,尽管白天忙碌了一天,可现在依然不能休息。
何灭绝也紧急跟张可通了电话。
趁着打电话的时间,许阳走到了阳台上。
夜晚的寒风不停吹来,许阳身上很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可他却浑然不觉,还是仰望着天空,神情忧虑。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当年的抗非的经历,想到了那个谣言满天飞的年代,想到了大蒜和食醋被哄抢的样子,还有大片大片的医护人员前赴后继地倒下。
在当年那场可怕的战役里,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患者是被感染的医护人员。
“唉……”许阳沉沉地叹出了一声,双手抓着冰冷的栏杆,骨节已经泛出了白色。
那种无力感和可怕感,是许阳平生仅见。
你也不知道身边的战友什么时候会倒下,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整个城市,整条街都变成了死寂。
唯一开心的,就是那些散布谣言,趁机卖货赚钱的人。
“许阳。”张可在后面叫了一声。
许阳转身,看着张可。
张可说:“外面冷,进来吧。”
许阳沉沉点头,可锁着的眉心却始终没散开。
进了房间,张可去给许阳倒了杯热水,说:“喝点热的,小心着凉。”
许阳依旧是沉沉点头。
张可见许阳这样,便宽慰道:“不用太担心,应该不要紧的。要是说很严重的话,估计早就通报全国了,应该传染性不会很大的,估计就他们那里严重一点吧。”
许阳脸上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就对张可说:“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很重,一定要做好宣传和辟谣的工作。”
许阳真的不想再重温一遍十几年前那愚蠢的慌乱和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