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行刺大王的主谋是谁。”
徒河县寺内,军医在为刘季包扎伤口,他在与刺客搏斗的过程中力擒二人,只是受了点小伤,老刘浑然没当回事,说唾口唾沫抹上就完事了,扶苏却让医者为其好生诊治。
刘季一边包伤口,嘴里可没闲着,笃定地说道:
“定是黑夫所为!”
扶苏抬起眼:“何以见得?”
刘季咬牙切齿:“我深知黑夫此人,看似忠良,实则心狠手辣。”
普天之下,刘季恐怕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黑夫这厮,真是无缘无故,毁他生活,不就在外黄城头多瞪了你一眼么?至于如此记仇?
说起往事,刘季有些悲愤:“大王,你不知黑夫曾做了些什么,他在胶东做郡守时,已生出异心来,四处招揽门客,将沛县萧何、曹参等人纳入麾下,还有那陈平,更是个喜用阴谋之人,以三人为首,大肆培植党羽,搞得胶东只知黑夫而不知皇帝。”
“他还曾因一点小过,就将我害得家破人亡,流放海东。后来的事我所知甚少,但肯定也将胶东那一套,搬到了南征军中,市恩于下,让士卒仰慕他追随他,就这样慢慢将朝廷的公士,变成了自己的私卒!”
扶苏静静听着:“公器私用……你以为黑夫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刘季一挥手:“还不是因为他的勃勃野心!”
“我听闻,黑夫一年前就在南郡起兵了,如今已占有了整个南方,日夜进攻北方,与胡亥的军队为敌,他虽然还打着秦的旗号,不过是假借忠臣之名,收揽人心,可依我看,黑夫早有不臣之心!”
“他啊,是想篡位,自己做皇帝!”
“黑夫欲为帝?“
扶苏似有所动,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的庭中树木,久久无言。
刘季却更来劲了:“黑夫如今占了十来个郡,麾下有十几二十万大军,南人无不服从。他若听闻大王复起,非但不会欢喜相迎,反而会心生惧意,生怕大王回到中原,继承秦始皇之业,他便不复今日权势。”
“于是黑夫才让胶东的陈平,收了所有海船,不欲让吾等渡海回中原。而今日的刺客,也必是黑夫指使陈平派来的,欲杀大王,彻底断绝后患!”
刘季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过扶苏却不置可否,他只是在等,等属下的审讯结果。
很快,司马高成来了,作揖道:“大王,还活着的刺客中,有一人松了口……”
“主谋是谁?”扶苏现在对结果,更加关心了。
高成道:“他们是伪燕王臧荼所派,奉命在此伏击大王!”
“臧荼么……”扶苏点点头,这是前方的一头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