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咬着下唇,轻声道:“是。”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转身走了出去,倒是许妙音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王爷,她是谁啊?”
祝烽冷冷道:“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罢了。”
“哦……”
燕王妃只点了点头,目光又往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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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走出了武英殿,原本已经走到了阳光下。
可是,燕王的那句话,却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剑,一下子从后面刺穿了她的心脏,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痛得,冷得抽搐了起来。
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更快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七月,太阳如火一般,火辣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好像要把皮肤都晒得裂开,但南烟匆匆的走在阳光下,却只觉得冷。
冷得彻骨。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罢了……
一个卑贱的奴婢……
其实,从小到大,像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甚至还有比这更屈辱的话语,她都已经能平静的面对,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当这句话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会让自己那么痛。
她咬着牙,忍着眼中的泪水往前走,但就在拐角处,她一下子撞上了一个人。
“哎呀!”
南烟踉跄了两步,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道长?”
阳光下,一张华美而俊俏的脸,正带着微笑看着自己:“司姑娘,好久不见了。”
鹤衣。
他又回来了。
南烟想起刚刚燕王和王妃说的话,大概也猜到,这几天他不在宫中,应该是出城去接燕王妃去了。
于是对着他行了个礼:“有礼了。”
说完,便又低下头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可是,鹤衣却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怎么了?你哭了?”
南烟想起自己湿润的眼角,慌忙用手一抹:“没,没有。”
“……”
鹤衣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又抬头看了看她身后,远处那座安静的武英殿,然后说道:“王爷脾气不好,他若骂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这句话,南烟的心里更是酸楚。
但她还是咬着牙,轻声说道:“没有,王爷他没有为难我。”
“……”
鹤衣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好。”
南烟对着他一福,便从他身边走过。
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听见鹤衣在身后叫她:“司姑娘。”
南烟停下脚步,又回过头去,就看见他望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贫道刚回来,听说昨晚王爷昨晚在内阁大库那边点了把火,把那里的奏折都烧了,是吗?”
“不是都烧了,只烧了近三年的。”
“哦?”
鹤衣听着,目光微微闪烁着:“烧得,倒是很巧。”
“……”
“听说,是司姑娘去动的手,对吗?”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虽然微笑着,但不知是不是那张脸华美得有些过分,所以在笑容中也带着一点让人难以亲近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南烟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王爷吩咐,我们不过是做奴婢的,只能听命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