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意义重大,注定要载入史册,在历史长河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论是姜芃姬“有感而孕”、“天降紫微”,还是中诏二十余日丢失半壁江山,亦或者第一届科举圆满结束,这批士子正式迈入仕途。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能算作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后人能从史书窥探这个特殊时代的一两分风貌,身处这个时代的人却是切身经历着一切。
“容礼哥哥,长生真的舍不得你嘛!”城外十里亭,长生一点儿不羞怯地环着丰仪的脖子,目光涟涟充斥不舍,“仍是不明白,为什么姜君要将你派得这么远,跟发配边疆有何区别?”
丰仪抬手稳住长生的腰肢,险些被她腰间从触感烫了手。
“胡闹,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不知羞。”
说是叱骂的话,但语气却温柔宠溺得不行,唇角勾着浅浅暖笑。
“哪里不知羞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丸州比这大胆的郎君娘子多了去了,我抱抱你怎么就不行了?”长生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丰仪作为此次科举榜眼却被派遣到极其遥远的边陲,那边的条件哪里能与丸州相比?搁在其他时代,这就是被贬斥官员要发配的地方。
思及此,长生更是难过。
不知四年任期结束,丰仪会被边陲环境磋磨成什么模样。
丰仪笑道,“姜君如此安排,自然有她的考量。如今天下将定,这万里江山之上的百姓都是她的子民。培育金鳞书院学生多年,不就是为了让我们造福天下万民?没道理丸州繁盛而其他州郡县百姓吃苦。姜君让我们过去,自然是为了让那些地方的百姓也过上好日子。”
长生道,“你一张口就是一堆大道理,殊不知多少人瞧热闹。”
丰仪微笑浅浅,回想起姜芃姬一批一批召见此次中举士子的场景。
她语重心长说了她的打算,表现越是优异的学子,她会派遣到越贫瘠苦难的地方,任期四年。若能吃得了苦,造福得了当地百姓,日后高升不在话下,仕途也会一片顺畅。
若是不愿意或者有不能远离的理由,也能就近某个差事,但职位肯定不会高。
谁让丸州的职位基本饱和,临近繁荣的州郡县也没有几个高位。
有好位子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刚刚进入仕途的新人。
这一届状元——贼能打的陆舟主动挑了个偏僻地方上任,那地方就在丰仪隔壁,更加贫瘠。
“你不委屈?”
不知道是不是有孕了,姜君那日贼有耐心,说话也温柔得很。